“對不起,我控制不住。”
“不用對不起,什麼時候決心忘記吳澤洋,再來找我。”太史理站起來,徑直離開。
章含坐在高鐵站廣場上,看著太史理遠去,有什麼東西也走遠了,她害怕,一個人孤獨的時候。
回到家,太史理的東西已經搬走了。他應該搬到早就準備好的新家。
章含坐在空落落的沙發上,想起太史理在房子裡的情形。
蕭落寒說珍惜身邊人。
她也想珍惜,如果是以忘記吳澤洋為代價,她不能肯定會做到。
太史理的要求真難。
章含望向對面黑漆漆的窗戶,想起數天前那個人影。她忽然的想去上關走一走,一個人,看看吳澤洋生活的城市。
當夜,章含買了一張高鐵票,乘坐後天早上八點的車。
收拾好行李,猶豫著要不要給太史理髮訊息,想了想,還是不要給他添堵了。
公司裡已經幾天沒去,主管幹脆給她放了長假,說等公司通知再去上班。也好,本來就不想做了。
章含準備好一切,啟程出去,望著遠離的水城,不知吳澤洋離開時是怎樣的心情。她看著窗外他曾看過的景緻,無限的茫然和獨孤。
三個小時的車程,章含收拾好情緒,提著箱子站在上關城火車站,拿著手機導航訂好的酒店,就在附近。
上關城很時尚,櫥窗內滿目琳琅的商品向人們展示著它們的價值。大大小小的廣告牌懸掛在燈柱、電線杆、屋頂、屋側,不規則延伸的城市令人茫然迷失期間。
章含在酒店呆了一天,拿著照片搜尋上關城大大小小區域,尋找吳澤洋曾經出現的地方及炒飯時窗外幾棟高大的建築。她不確定要不要登門造訪,她只是想要看看。
上關城第二天,章含去了吳澤洋曾經坐過的江邊,站在他曾經坐過的位置,遙望江上鳴笛而過的輪船,想起他童年的願望——想要當船長,她說她的願望是當副船長,吳澤洋去哪片海,她就去哪片海。
吳澤洋說女人出海會曬得又黑又醜,海上也沒有蔬菜吃,很容易得壞血癥。章含最好是當烤章魚丸的老闆,與她的名字很符合。他也會從海上帶章魚給章含烤,不要錢。
章含笑了,當時她覺得當烤章魚丸的老闆也不錯,至少章魚不要錢。
江霧氾濫,早上有幾個跑步者在江邊,還有幾個打太極的。
章含坐在大石上,用自拍幹為自己照了一張像。
對比吳澤洋的那一張,少了憂傷的意境。刪除照片,坐在江邊發呆。
黃昏,在江邊玩耍的人多了起來。章含深感孤獨,起身離開。
晚上查詢路線,深夜躺在酒店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這種孤獨無歸屬感讓她胸口特別難受,這是她第一次獨自在陌生城市停留。那個男人是否也曾在床上,面對著這個城市夜晚,輾轉難眠?
手機響了,是陳妙打來的。
章含欣喜,孤獨感稍有好轉。
“喂,章含。”
“是我。”
“你在哪裡?太史理在找你,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我在外面旅遊。”
“你和誰旅遊?”
“我一個人。”
“一個人去旅什麼遊啊。一定是吵架了,不然怎麼會一個人出去?太史理真不像話,結婚的時候說的多好聽,不行,我要說說他!”
“不是大姐想的那樣。”章含說:“是蕭落寒邀請我來上關城,我就來了。我怕太史理不高興,沒有告訴他。”
那邊沉默了一會,陳妙說:“你對吳澤洋還沒死心嗎?”
何來死心?章含苦笑,說:“都是結婚的人了,我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