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買了最新款某國際品牌的限量版包包卻天天擠地鐵,前臺同事居然開了一輛跑車上下班肯定不是什麼好鳥,前男友的現女友剛剛發了微博照片顯然鼻子隆過……他聽得煩了困了,忍不住連打幾個哈欠,看看時間差不多也該收了,擺手招呼服務生買單。
服務員出小票拿給他看明細,接著轉身敲了對面包間的門,“小姐,我們馬上就要打烊了。”
門開啟,他看到包間裡,一個人默默坐著的別瓊。
以及,她面前空置的燒烤桌。
如果剛好在她進了包間後,戴川和阿冰馬上進這家店,那麼別瓊至少等了兩個半小時。
但她等的人,並沒有來。
戴川從包裡掏出所有的現金塞給阿冰,“寶貝你想買什麼就買點什麼哈,我有點事你先走。”
阿冰雖然不情不願,但手指碰到錢的真實觸感讓她眨著眼睛站起來,甚至對著別瓊曖昧地笑笑。
“那改天你再約我哦。”她頭也不回離開。
別瓊還是上學時的老樣子。
像是回到高中校園。
學校規定所有學生一年四季穿著那兩套醜得不能再醜的土黃色校服,男生平頭,女生統一的齊耳短髮,不準化妝,不準佩戴任何首飾,放眼整個校園,長得好看些難看些哪有什麼兩樣。可是那些精明愛美的小女生啊,總能找到一切機會,將各種顏色和各種可愛形狀的髮卡插在黑髮中,精心修飾的眉形,能夠讓眼睛變得美而大又改變瞳孔顏色的美瞳,校服領子夾個粉色帶鑽的心形胸針上,拉鍊上掛個可愛的手機吊飾上,褲腳向上翻折別上好看的彩色曲別針……
別瓊是最老實的一個。
清爽的短髮幾乎可以是學校女生髮型最標準長度,肥肥大大的校服幾乎能塞進去兩個她。化妝品?用的鬱美淨嬰兒霜吧,淡淡嬰兒般奶香味道,安安靜靜那麼一個人,說話都很少大聲。
相比之下,她同桌邵小尉就是妖孽了。
頭髮乍看與黑髮並無二致,可唯有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在某個特定的視覺角度才能顯現的紫發,讓她連轉頭的時候都帶著一股狐媚勁兒。戴著琥珀色的美瞳,看人的時候眼睛水汪汪楚楚可憐,刷著長長的睫毛,根根纖長捲翹,眼線畫得隱藏而巧妙,臉上塗著精緻的粉。到底是年輕,那樣好的面板就算不擦任何化妝品,也是讓人過目不忘的。
說話尖細嬌滴滴,動輒大呼小叫,可是男生們喜歡。
荷爾蒙在體內蠢蠢欲動,正是青春懵懂,對異性心動的年紀,再加上邵小尉是真的美啊。
那一屆的男生們私下裡選出年級十大美女,邵小尉當之無愧高居榜首。玩籃球的時候只要有她在場,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誰肯團隊合作,都搞個人英雄主義,單槍匹馬過人勇猛上籃。
她是物理課代表,催交作業的時候男生一個拖一個,沒人主動交,必要她挨個主動關心問詢才能收齊。值日打掃衛生,黑板哪裡輪得到她擦,早有勤快的男生每節課下課鈴響後搶著擦乾淨。
進了教室就嘰嘰喳喳,跟女生們聚在一起,議論著誰的演唱會多麼隆重,剛上市的化妝品哪個物美價廉,年級的誰誰誰主動追求誰被老師叫了家長……
現在想來,彼時的邵小尉當然同所有他後來遇到的女生一樣膚淺而無聊,可當時大家均處在三點一線的單純校園環境中,人也是單純,那時他只覺得邵小尉可愛極了。
要是能做我的女朋友就好了。
於是有天趁著邵小尉生病沒來,他問前桌默默寫作業的別瓊。
“嗨,幫我給邵小尉寫封情書怎樣?”
她像只收到驚嚇的兔子,縮手縮腳,緊張地看著他,懷疑自己聽錯。
他笑,“放心,不是給你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