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容蕪的身影消失在門內,街頭本是路過的另外兩人這才在馬上收回了目光。
太子晉感嘆道:“美人哉,佳人也!這位容四姑娘年紀不大,不知再過幾年更如何了得…”
“不過是個小丫頭,哪有那麼誇張?”虞錦城挑挑眉,在他印象中,容蕪還是那個膽小憨憨的小胖墩模樣,時而乖順時而霸道,當然乖順是面對別人,霸道僅限對他。
想著不禁嘆口氣,鄙夷地飄了眼一臉驚為天人沉醉模樣的某太子,心裡嘀咕道都是被她這個樣子給騙了…
他可還記得當初死守著不讓他上床的不講理模樣,甚至還狠心的拿那可怕的符牌把門口視窗都釘上一角!
“你看看那位桓籬公子和鄭戎公子的殷勤反應,還有其他人投來的目光就知道我說誇不誇張了。”桓籬和鄭戎跟太子晉一同打過擊鞠賽,是以關係還比較熟悉。
“嘖,那兩個小子,有賊心沒賊膽罷了。”虞錦城當即定論道。
太子晉神情複雜地看過來,搞不明白明明年紀相近,他這一副長輩對小弟的優越口氣又是從何而來?
“那你倒說說,誰才是有賊心有賊膽?”太子晉不服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小聲道,“哎,錦城!你說容四姑娘會不會心裡有人了?看她剛剛好像為了個什麼人快要跟那幾個姑娘吵起來了…”
虞錦城笑容一僵,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又聽著太子晉自顧自地嘀咕分析道:“看她平時裡溫溫柔柔的,還是第一次見為了什麼事毫不退讓的模樣的,那人叫什麼來著?”
“蟾宮…月。”虞錦城低低地念出這個名字。
“蟾宮月是何人?”閔京有名的公子哥他差不多都見過了,卻不曾聽聞過這個名號。
“不過是個已故之人罷了…”
“已故了?”太子晉訝然,忽略了那人語氣中的自嘲,接著又似感嘆道,“都已經不在了,還能有人這般去維護,容四姑娘當真重情之人啊…”
虞錦城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表情,腦海中卻不由浮現出方才她一臉認真地對那幾人說話的樣子,雖然當時表情是故作冷淡的,但他太熟悉丫頭隱藏在眼神中的情緒了,分明是你若再敢亂說話就要撲上去了的架勢…
半晌,才扯扯嘴角輕聲道:“是啊,死都死那麼久了,還真是個傻丫頭…”
“如此心善又美貌的佳人,怕是再過兩年怕是就該許人家了!”太子晉搖搖頭,收拾了下心情,拍馬先行了一步。
——許人家?
虞錦城本還沉浸自己有些傷感的世界裡,突然被這句話給刺的一激靈!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依舊人頭攢動的女學大門,似乎自己跟自己鬥爭了許久,才終於不得不承認,她已經從天天上族學,換成天天上女學了…
明明跟原來沒什麼變化的感覺,哪裡有長大的樣子?
虞錦城腦子亂亂的,不知怎地忽然回想起那日她來了月事面色緋紅的模樣…還有幾次被自己攬在懷裡那柔軟的觸感…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呃…”虞錦城捂住挑個不停的胸口,努力要抑制下去這突如其來陌生的感覺,嘴裡唸經似的唸叨著:她只是個小丫頭她還是個小丫頭…
“…錦城!”前面不知跑了多遠的太子又回來找人,發現這人還杵在這裡發呆。
“快走了!咦…你臉怎麼這麼紅?有太陽嗎?”
話音剛落,就見那人拍馬逃也似的跑來了,好像這裡有洪水猛獸一般。
***
在執禮先生那邊登記完名字,容蕪走進了學堂。學堂裡十分寬敞,下面整整齊齊地擺了桌椅,一排三張,一共四列十二張,上面還有現成的筆墨紙硯。
容蕪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好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