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顧承風一臉的陰沉,從車子發動到到了目的地停下來,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林默當然也看到了她BOSS心情不好,自然也是不敢去摸老虎嘴邊的鬍子。
顧承風眼瞅著前方的大門,冷著一張臉問:“有兩條路你選,要麼跟我進去,要麼去坐外面的公交車回去收拾東西。”說完開了車門就下了車。
車子現在是停在一個露天的停車場裡,林默順著剛剛顧承風的目光望去,前方敞開的大門上方的幾個字中,赫然“民政局”三個大字跳入她的眼瞼。
她記得,同事梅姐提過,結婚證是去民政局辦的,那顧承風帶她來到這兒,難道是……
林默不禁一驚,立馬下車朝著顧承風吼道:“你叫我帶戶口本是要過來辦結婚證的?”
媽呀,這變故,眼珠子要是能瞪出來,林默的眼珠子估計有十雙她都能全瞪出來了。
顧承風雙手插在褲袋裡,迎著陽光而立,聽到林默的問話,緩緩轉身,當他的臉與那抹陽光平行時,金色的陽光斜撒在他的臉上,掩去了他臉上暗晦的不悅,竟有一種孑然飄逸、瀟灑灑脫的味道。
這一鏡頭不禁把正瞅著他看的林默給看呆了,一時竟忘了此時此刻她將要面臨著艱難的選擇。
顧承風看林默像個缺氧的魚似地瞪個眼珠子看著他,的確,他昨天下定決心的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他煩透了顧偉強這種苦口婆心式的逼婚方式,既然逼著他相親,那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斷了顧偉強的念頭,跟林默辦個結婚證算了。
反正,他和她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即使辦個真的結婚證,他和她還是假的。
顧承風的這種行徑,你可以說他是叛逆,也可以說他是反叛,反正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想拿個結婚證放在顧偉強的面前,光明正大地告訴他,他已婚了,不需要那些勞什子的相親了。
但結婚證這東西畢竟不是他一人之力就能辦得到的,而林默的代價,是一個女人的清白。即使他和她清清白白,但最後她只能落下一個被男人拋棄的離婚女人。
想著林默這幾天為他受的委屈,顧承風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可眼下,他所有的交際圈裡,只有林默,也只有她,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並且顧承風是實打實地心裡有個底,那就是林默因為需要他的錢,不會拒絕。
顧承風指了指林默身後的照相館說:“我去那裡等你,給你十分鐘,不來或是來晚了,就當你拒絕了。”說完看也不看林默,朝照相館走去。
林默瞅著顧承風遠去的背影,她的心裡說不上是害怕還是擔憂,也談不上高興還是興奮,反正是五味雜陳什麼味都有。
昨晚顧承風喝醉了壓著她的時候,那一刻她嚐到了人生第一次的心動,她,喜歡上了他!
可她和他從認識到相處,也就個把個星期,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喜歡上他了呢?她跟吳起從剛開始的好感到相處一年,都沒能喜歡上這個人,而這次,怎麼就這麼的快?
林默昨晚像個懷春的少女,輾轉一夜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她給自己硬下了個定論:她被他勾引了!
起初他讓她給他脫衣服,然後把她撂倒壓住,再後來一點兒也不溫柔地摸她的臉,這些全是他勾引她的罪證。
早上起來她還在為他的這些罪證樂開了懷,他卻突然來這麼一手,又撂下一個讓林默沒退路可選的選擇題。
她當然沒退路可選。
要麼跟顧承風去領結婚證,要麼打包走人,這輩子不再相見。
不見顧承風,有點難受,但還能割捨,可醫藥費就……
林默只是在原地怔了不到一分鐘,便轉身朝顧承風的方向跑去,反正她是死皮賴臉地賴定他了,結婚證算什麼?離婚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