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外狂奔。
林默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她緊緊抓|住顧志雄的衣領:“我愛他……我愛他……”
林默慘白的一張臉上,佈滿了透明的淚痕,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無數顆鑽石在閃爍,她的眼睛毫無焦距地看著高高的藍天,嘴裡若有若無地一直唸唸有詞:承風……承風……
顧承風,那個曾經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給了她希望的男子;那個曾經在她最落魄的時候,給她經濟支撐的男子;那個曾經在她被世人唾棄的時候,而唯獨只他沒有拋棄她的男子;那個曾經她屢被人暗地裡下黑手,而每次都挺身而出的男子。
她本打算把自己的餘生奉獻給他,用她的真心實意詮釋對他的愛,可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上天卻再一次殘酷地收回了她的生命,一種不甘、一種抱恨終天的悲切湧|入心頭,一股對事物毀滅的恐懼感,讓她不得不死命地睜著早已疲憊不堪的眼皮。
視線裡的天,漸漸地由藍色變為灰色,再由灰色漸變為黑色,耳邊雜亂的嘈雜聲隨著救護車的警笛聲而消散,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清靜了下來,只感到隨著她挨著的身體上下顛簸而顛簸著,她的手仍死死地拽著手中的衣料,也只有這樣,她才知道她並不是一個空飄飄的靈魂……
☆、南柯一夢
九月十五日,下午。
窗外,明豔的陽光有些刺眼,林默眨了眨眼,看來,她,是得救了。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活著真好!
她扭著脖子掃視了一圈,這是一間只有一張病床的病房,乾淨、整潔、寬敞,病房內除了她,沒有一個人。
“承風……承風……”
她虛弱的聲音在空蕩的病房內響起了回聲,但沒有聽到她想聽到的聲音。
“志雄,志雄……”
病房內仍是無人應答。
林默想坐起來,本打算用兩邊的胳膊支撐住上身坐起來,可她的左手剛用力,腕部瞬間傳來一股巨大的疼痛,她咬著牙又躺了回去。
看著床頭櫃上的水壺,她舔|了舔嘴唇,好渴!她找到床頭掛著的應叫按鈕按下,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有什麼事嗎?”
“我想喝水。”林默看著面前陌生的小護士,忽然想起來她大病的那次,是顧承風一直貼心地照顧她,突然好想他。
看著小護士在為她倒水,便問:“請問我老公呢?”
“你老公?”小護士倒好了水遞給了林默:“我接班一天了,沒見你有家屬啊。”
“沒家屬?”林默一怔,她不是被顧志雄抱到救護車上的嗎?上了救護車後的事她就不知道了,難道顧志雄沒來醫院?
“那……我就一個人嗎?”林默又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從我接班到現在,就你一個人。”小護士說完話也不多說,開門就出去了。
就她一個人?顧承風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待在醫院沒人陪著呢?
林默搖了搖頭,不對,顧承風明天才回來,他還在英國。
林默眼珠倏地一瞪,不對,剛才護士說接班了一天,那麼至少現在應該是九月十四日,顧承風該回來了呀!
可顧承風回來了,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在醫院呢?
林默又按下床頭的按扭,小護士剛把門推開,林默就搶著問:“今天幾號了?”
“十五號。”
“十五號?”林默忍不住驚叫,她在醫院躺了兩天,顧承風這個時候應該就在這座城市,可他卻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
“對呀,十五號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小護士似乎對林默吃驚的態度有些不解,“還有事嗎?”
林默別過頭去,她現在心裡已經亂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