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中傳來團團綿軟綿軟的觸感,荀齊才像受了驚嚇似的猛然睜開眼。
然而卻也是隻是睜開了眼,卻沒有掙脫自己的手。他的手…仍然定定地握在那一處…它們,是少女最羞怯的心房。
少女羞怯的心房…卻不是為他而開綻。
他想起,田澄默默的關注和靜靜的守候。她對修文傾注的期待…並不亞於自己對她傾注的。她和他是相似的人,所以,他一定能夠理解現如今她得償所願跟修文在一起後的那種近乎圓滿的喜悅。這也是他在痛苦和不甘之餘,對自己唯一的開解。
而現在,因為這種不明不白的陰錯陽差,他就能縱容自己親手毀了她的圓滿嗎?
今晚過後,她的眼神會有多麼的痛苦和絕望…這讓荀齊無法去想象。
他不懂愛…因為從來沒有教他愛,於是他只能靠著本能摸索。
別人說,愛是佔有…別人說,愛是奉獻…別人說,愛是陪伴…別人說,愛是成全…
這一些,荀齊都不去想。
他只能說,他的愛就是…不想看到她失望。
第二十六章
田澄掙扎著醒過來,有好幾次,她感覺自己已經醒來了,可是腦袋是那麼地沉,眼皮是那麼地重,她與它們奮鬥了好久還是妥協了,於是又昏昏沉沉地任自己睡了過去。
睜開雙眼,田澄果然看到了周圍陌生一片。
昨晚的記憶不甚明朗,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將記憶片段慢慢拼湊和銜接,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並沒有回家,她對自己的床、自己安睡的環境很敏感。
田澄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看清了眼前明顯是酒店佈置的房間。思憶一點點地迴歸,雖然細節不甚明朗,但她也試著捋清了昨天發生種種的大概。
她記得自己是喝了幾杯,可是卻也不至於會那麼醉。即使是醉了,那麼她酒醉的反應也實在是太過奇特了…她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不對勁。
荀齊帥,她早就知道…可是她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膽大,那是一個何等暴烈的美男,她竟然都敢去染指?她分明記得荀齊嫌棄的眼神,她耳中還聽得到荀齊暴怒的叫罵。
田澄簡直要發瘋。
她記得自己很快就被荀齊帶來了酒店,她還記得自己被丟進了浴室冰冷的水龍頭下,荀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冰冷。
而她,居然伏在地上還想掙扎著去扯他的褲腳。
想到這裡,田澄真想打個地洞躺進去死一死算了。
不想再重複這種羞恥到極限的回憶,田澄強迫自己拖著疲累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從來沒有這麼累的感覺,就像是大病一場後身體的虛空。
開啟了房門,卻也沒在客廳裡看到荀齊的身影,田澄心嘆一聲,想也不用想,他當然是走了,恐怕是用盡了所有的忍耐力才將自己送到這裡吧…根本難以想象,如果以後再見面,荀齊臉上會有如何的嫌棄神情…
想到這裡,田澄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乾淨的睡衣,轉念一想,其實…荀齊儘管面冷,卻真的是個好人,是個君子。
她不禁為昨晚的自己感到慶幸。
修文從醫院住院部的大樓走出來,他的身上還穿著潔淨的白大褂。剛一出門,便有一輛跑車停在了他的面前,修文沒有多作停留,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慢慢行駛至醫院大門外,拐彎進入了一處側巷。
開車的人是辛汶,她停下車子,從後坐上拿起一個檔案袋遞給修文。
“很順利。”辛汶說道,“你看看滿不滿意。”
修文接過紙袋,他輕輕呼了一口氣,眼裡有一些說不清是掙扎還是拒絕的情緒,片刻後,他還是開啟了袋子。
裡面是赫然是一疊照片,修文拿起照片一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