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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越過山林,淌過河流。

當年的她,上著滬都最貴的私立學校,不高考,畢業直接出國,學校負責申請國外offer的事宜。

一年學費幾十萬,身邊的人都非富即貴。

那些新聞中的故事,於他們而言,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知曉以後會有動容,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真真切切地處在這個境地裡,面對荒蕪的土地,敗落的村莊,到處都是黃沙侵襲過的痕跡。

殊橋說不出心裡的感受。

她只能走在巴爾齊特的身邊,和他一起丈量這個世界現實裡的溫度。

巴爾齊特帶殊橋回了他家,媳婦兒在家洗衣服,那水都是黃澄澄的,帶著泥沙。

他們固裕族的服飾有點像藏-族跟蒙古族的集合,非常有特色。

屋子裡的裝扮也很鮮艷,到處都是小彩旗。

巴爾齊特的媳婦兒叫班錢麥道,殊橋乍一聽,聽成了搬遷賣道。

班錢麥道是個很和善的女人,非常溫柔,跟彪悍的巴爾齊特不一樣,她的眼睛水靈靈的,像是高原上最純淨的天湖才有的顏色。

「孩子他娘,她會說我們民族的話!」巴爾齊特一進門,就大嗓門地公佈了這個訊息,搞得跟宣佈希麼大喜事一樣。

班錢麥道抬起身子,近了,換了角度看,殊橋才發現,班錢麥道的身上捆著一個布條,背部縫製了一條布兜,裡面裝了個小孩,也不過是半歲的大小,話還不會說,吱吱呀呀地伸著手,好奇地打量著殊橋。

就連小孩,她初生的臉上都是風沙吻過的痛痕。

班錢麥道甩了甩手裡的水,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接過巴爾齊特手裡的槍,跟殊橋打招呼。

女人很溫順,也很勤勞。

殊橋注視著她的背影。

巴爾齊特十分得意地說:「我們家這個可是大胖小子!」

巴爾齊特又叨叨了下這個大胖小子多來之不及,班錢麥道回來的時候,背上的孩子已經被她抱在了手裡。

她輕輕晃著孩子,像一隻溫暖的搖籃,成為了瘦小的他的港灣。

班錢麥道看著殊橋:「小殊,你會留下來教書嗎?」她問這話的時候,眼睛明亮,彷彿看到了什麼希望,「我們家老大和老二,都沒讀過什麼書。但是現在這個趕上了好時候。要是蘇合爾有機會的話,他還能當你的學生呢!我們這裡啊,還沒有會說固裕族語言的人呢,我都沒你說得好!」

「我學過的。」殊橋略過支教的話題,逗了逗小孩,「他真可愛,叫蘇合爾嗎?」

小蘇合爾伸手要去抓殊橋的手指,殊橋故意拿高手,不讓他碰到。

蘇合爾哎呀呀,又去抓。

樂此不疲。

班錢麥道笑著看著這一幕,又把蘇合爾的領口攏了攏,說:「是,在你們語言的意思,就代表髒水。」

「髒水?」

班錢麥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盼他長命,取了個賤名。」

殊橋忽然好奇了起來。

雖然她可以透過系統的幫助用固裕族的語言自如地和他們溝通,但是像這種名字的含義,倒是沒有可以瞭解的渠道。

她問:「那你的名字呢?班錢麥道?」

「代表了盛開的花。」班錢麥道提起這件事,眼睛裡盛滿了溫柔而憂傷的光芒,「我的父母取的,他們希望我的一生都能夠綻放。」

「我現在過上了好日子。但是卻見不到他們了。」

好日子——?

殊橋掃了一眼這屋子,不過是有個小羊圈,裡面還沒幾隻羊。

破破的土房,到處都是木頭。

「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殊橋真心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