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路那也是老人精,景逸略過重要部分不提,他也能猜到大略,得到讓自己滿意的答覆,也就佯裝不知道,笑著應下聲來。
誰知景逸那邊剛鬆一口氣,喬路一句話就讓在場幾人都變了臉色。因為喬路一副安下心來的樣子,自言自語道:“如此一來,只是苦了子安……”
伊青宇與景逸對視一眼,語氣十分客氣的問道:“伯父,你剛剛說子安,可是先時負責咱們越州城裡那家初安堂的喬子安?”
喬路見幾人神色都略有異常,微一怔愣,很快反應過來,出言解釋道:“先前那事,確實是子安做的有錯。他信裡都跟我說了,這孩子本性還是好的,只是那時……唉!一時糊塗啊……伊大人,關於那些受害的人家,喬家願意補償些銀子,當面賠禮道歉,能不能就不關人了?”
景逸面色當即就寒下來,看著喬路問道:“他給伯父寫信,是什麼時候的事?”
喬路不明白幾人臉色為何比之前還糟糕,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答道:“就前些天啊!”
容愷眼看小侯爺臉黑的不能再黑了,只能笑眯眯介面道:“該不會,喬伯伯此次從汴京過來越州,找到侯爺府上,也是他告訴的吧?”
喬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是啊!”
景逸眼眸一眯,笑得有些陰冷,唇瓣緊緊抿著,起身跟喬路微一頷首,出屋去尋喬初燻了。
喬路張口結舌,偏頭看向伊青宇和容愷:“這……是,怎麼了?”
伊青宇也相當鬱悶,幾乎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旁容愷眯眼笑得格外親切和藹,溫聲道:“喬伯伯,有些事,你可不知道哇……”
十五章 鴻門宴(上)
五月天,天清氣朗,日光明媚。
景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大紅綢緞裡外高掛,流水席擺了一百桌,城中賓客雲來,見了面紛紛拱手道好。往裡頭瞧,老遠能望見最靠裡那桌,府尹伊大人一身暗綠長袍,正笑臉幫忙招呼著,城中百姓路過了,都暗自裡嘀咕,這景府主子,真是好大面子啊!
孟府某間房裡,喬初燻一身大紅喜裳,對襟大袖,長裙披帛,裙裾層疊逶迤,領口袖口描以一圈精美金繡邊,頸上戴了只蛟龍紋飾金項圈,當中凹陷處嵌以一朵翡翠芙蓉花,正垂落在鎖骨中間,白皙肌膚襯著,金色大方華美,翡翠青碧欲滴。烏髮如瀑,秀眉描黛,頰上敷著淡淡桃粉,淡粉色的唇瓣也抹上丹色唇脂。嬌豔欲滴的豔色,襯著那雙盈盈水杏眼眸,向來溫潤的眉眼映出幾分少有的嫵媚。
身後孟夫人和廖紅覃兩人站著,一人拿著桃木梳為喬初燻梳髮,另一人手裡執著剛用過的唇脂盒子,各自都唇角映笑望著鏡裡。小桃兒則在一旁整理著諸樣簪子鈿花,一邊有些擔心的小聲嘀咕:“這麼多待會兒都要插到頭上,該多沉哪!”
另三人聽到這句,不約而同“噗嗤”笑出了聲,緊接著孟夫人大眼一瞪,忙看著鏡裡喬初燻道:“哎初燻你可不能笑啊!微笑就好,不能大笑,當然更不準哭,不然待會兒……”
“哎呀她也沒敷多厚的脂粉,都只塗了薄薄一層,你還怕她待會兒一笑掉一層渣兒下來怎麼地!”廖紅覃在一旁接過話,又笑著看向喬初燻:“初燻,沒事,想笑就笑!”
“你懂什麼呀!”孟夫人白了廖紅覃一眼,一邊輕輕為喬初燻捋順頭髮:“初燻,聽話,不能大哭大笑啊!當然待會兒見了你夫君,可以儘量笑的甜點……”
廖紅覃乾脆也回了孟夫人一個白眼,有些沒好氣的道:“還讓她笑的甜點?你是沒看見景公子平常那個樣兒,再笑甜點,真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雖然已經知曉了景逸身份,但大家還是和從前一樣以公子相稱。畢竟景逸到此地是過太平日子來的,侯爺身份還是儘量多遮掩為宜。
喬初燻臉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