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百姓對縣官深惡痛絕,有恨難言。惟恐下場和王道一樣,家破人亡。
顏卿大怒,派荀羽立刻把高許抓來。
“君上,王道確實犯了腹誹罪,他打掉微臣的官帽,明顯是對您不敬,意圖謀反。這些都是憑藉微臣的慧眼看出來的,他就是在心裡誹謗君上。”高許對自己異常自信,氣定神閒。
顏卿讓荀羽上前掌摑,“好一個腹誹罪,孤被你說得愧疚難當。這天下並非孤一人的天下,百姓興,天下興。王法有邊,百姓的心就是邊界,你連民心都不放眼裡,還讓孤怎麼容得下你呢?”
她面朝外圍的百姓,跪地三拜。
在場的臣民紛紛膝蓋落地,熱淚肆流。
一番話道出民聲,一國之君做到如此地步,還有何怨言呢。
高許被賜毒酒,當場毒發身亡。一時人心大快,此事傳遍王朝內外。
夜幕降臨,顏卿在地上輾轉難眠。
冷碩猜測,定是為今日的事情煩惱。
“賀都是名士聚集的地方,君上何不找他們商量對策?高手隱於民間,光是滿朝的大臣,卻始終解決不了問題。聽聞名士劉宇學富五車,精通律法,不如找他一問。”
冷碩一席話戳中顏卿心思,她想起曾經一件的小事。
顏卿翻身起來,陡然拉起他,到政事房找樣東西。
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騎馬出宮。
睏意襲來,冷碩趴在顏卿背上,安心入睡。
“還不醒醒,到了。孤只能這麼對你了。”顏卿一掌將冷碩從馬背上打下。
摔的滋味就不詳談,那可是有高度的騰空一落。
冷碩把嘴緊緊捂住,差點小命嗚呼。
兩人在劉府外徘徊。經過考慮,顏卿抱起冷碩,翻牆而入。
畫面太美,冷碩都不敢睜眼。
冷碩熱情地提議:“那個房間還有光亮,怪不得人們說劉宇挑燈夜讀,勤學不怠。我們進去把他打昏,抓進宮裡,嘿嘿。”
望著冷碩那陰險的小眼神,顏卿敲了幾下他的頭。
“你以為孤是綁匪嗎?孤要正大光明地進去,你給孤安靜點。今晚的事情要是有別人知曉,你就等著明年,孤好心地給你燒些紙錢。”
果然是國君,盡是犀利的眼神,格調好高。
冷碩低頭,露出白眼。
劉宇聽見屋外有人竊竊私語,門被緩緩推開。
“近些天,不少孩子到老夫這裡求學。二位深夜來此,不像拜師的。我不過是個滿腹學問的糟老頭,有才卻沒財。”
冷碩泛出笑意,說話有趣,這個劉宇有獨特的風格。
“先生,想必您誤會我們了。我們求的學問可不簡單,就連當今的君上都不懂。”
這話可不是一般人敢說的。二人相貌非凡,莫非是皇室子弟,還是有人蓄意謀害,引他上當。
劉宇哈哈大笑,“山野匹夫,不敢談論國事,二位來錯地方,找錯人了。”
一塊閃閃發光的金牌被舉到他眼前,這個牌子就是兩年前君上命人特地打造給他的。
劉宇多年來免費教授學生,他的門生進入仕途後,為感激恩師,將其事蹟上表朝廷。
顏卿知道後,命人打造兩塊樣式獨一但相同的金牌。其中一塊就贈與劉宇,剩下的那塊,留著日後獎勵此類事蹟的人才。
“拜見君上,劉宇何德何能,讓您屈尊來到這裡。”他急忙叩地,老淚縱流。
像他這樣的名士,何嘗不想進入仕途,一展宏圖呢?
可惜朝中明爭暗鬥,他不想為家裡的子孫惹些無謂的麻煩,就算有私心吧。
顏卿握住他的手,“孤同樣是您的學生,請起來。本朝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