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在句句帶刺,趙嫤扯了扯嘴角,“那真是怪我沒聽出你的好心,幸虧你解釋清楚,不然我年紀輕,脾氣又差,搞不好在金主面前哭訴一下,恐怕你的位置就要讓給我了。”
話音剛落,裡頭的隔間響起沖水聲,原來還有人在。趙嫤懶得再搭理她,徑自走出洗手間,只是出來沒幾步,就聽見身後高跟鞋的聲音,像是要追上來。
接著,伴隨彷彿近在毫釐鞋跟落地聲,齊璐那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幹得漂亮,老孃早看她不爽了。”
趙嫤停住腳步,她卻甩著頭髮直行直走。望著齊璐的背影,她愣了一下,然後失笑。
洗手間裡,華玉將手機舉在眼前,看著自己發出一條資訊:「有空我們聊聊。」
雖然尚未得到回覆,她絲毫不著急,面對半身鏡整理了下襯領,用指腹抹去多餘的口紅,肩膀一抬,轉身出去。
☆、第26章 果汁
這輛車後座的門未開,先有人上前撐著陽傘等候在一旁。烈日當頭,車裡下來的老人,站在傘底的陰影裡,開啟摺扇,抬頭看著「早雪園」三個字。
早雪園是一間私人會所,位於市郊的老別墅區,環境清幽。獨立的院子,院中陳設古樸整潔,越是往裡走,越有一番別有洞天的感覺。
原是與主堂相連的四角亭,現隔出來做包間,四面嵌上玻璃,遮著輕薄的白紗簾,光線通透。早已坐在圓桌旁的男人,見霍瞿進來,站身相迎。
宋迢微笑道,“霍老先生,請坐。”
即使眼前的男人比自己小一輩,霍瞿哪敢輕慢,“宋總也請。”
他記得當年宋迢上位,禾遠的各方股東確實有諸多意見,所以新官上任的首要,就是樹立自己的威望。誰料,宋迢直接從汶萊的對手企業下刀,短短四周,請對方坐上一趟從兩億上漲五億,再跌至三千萬的過山車,汶萊一方面臨崩盤,已經沒有挽救的可能。
訊息傳出,市場頓時譁然。宋迢因此聲名鵲起,當初持相悖意見的人,也沒了聲音。
霍瞿坐下,艾德適時遞上一支雪茄,卻被他擺著笑臉給擋回去,“戒了戒了。”
宋迢朝他使個眼色,他隨即收起雪茄,在旁邊的沙發椅裡坐下。這時,進來三個穿著唐裝的服務生,一人倒茶,兩人上菜,又悄無聲息的退下去。
“霍老先生不妨嚐嚐這裡的明前龍井,味道不錯。”
霍瞿端起茶杯,先觀色,再聞香,他喝茶喝了怎麼也有三十幾年,好茶次茶,這其中細微的差別,他還是能分辨出來。而這壺是明前特級,一般私人會所輕易不拿出來,泡上定是招待貴客。
心已有所明,霍瞿說道,“收購的事走到今天,宋總這時候請我來,倒是稀奇。”
宋迢笑了笑,對旁邊坐的人打個手勢,然後說著,“我知道霍老先生喜歡玩字畫,恰巧前幾天我收到一幅《春山行圖》,晚輩不懂這些,看不出什麼門道,就借花獻佛了。”
艾德捧來檀木的書畫盒放在桌上,兩手開啟,小心地拿出畫軸,緩緩展開。
要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這幅畫至少價值八位數,如此豐厚的禮,霍瞿卻故作不懂的說道,“這又是請喝茶,又是送畫的,宋總是有什麼深意?”
“不瞞您說,我和您的外孫女正在交往。”
霍瞿吹口茶,點點頭,“我曉得,她跟我提過,也問了我關於她爹的事。”
聽似隨意的最後那半句,其實是重點,宋迢就沒有把他當成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自然不需要繞圈子,“我調查過紅雙誠化的事件,也找過當年採訪趙伯父的記者,他說您給了封口費。”
霍瞿端著茶杯,細細品了一口,這才說道,“雖然我同情女婿,但是我理解令尊,想必宋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