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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就好幾天沒回來,打電話給她也沒有接,這個家只剩我一個人了。陳大偉來了幾次,待一陣子就走。我開始趕作業,厚厚一沓卷子沒碰過一張。

直到開學的前兩天,母親才回來,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風塵僕僕的樣子。

“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我埋怨到。

“龍城鄉下。”母親把東西放好。

母親不是喬城人,年輕的時候和一姐妹來喬城打工,認識了父親,所以才有了這個家。如今卻有點兒家破人亡的感覺。

有點兒生母親的氣,她就這麼不聲不響走了幾天,萬一哪天她離開了不再回來了呢?我該怎麼辦,一個人守著這間破房子過下去麼?沒有人顧慮過我的感受,就連最親的人也可以隨時棄我不顧。忽然心灰意冷,在過年這樣歡慶的日子裡。

2009年2月7日下午。一個人提著行李去學校。之前和母親商量不住校的問題還沒解決。沒讓陳大偉幫忙,可在宿舍樓下依然遇到他,他好像一早就在那兒待命似的等著我差遣他。把行李放置好,整理了一下宿舍,然後和陳大偉去吃飯。

開學第一天班主任就把文理分班的意向表收上去了。大概一個星期後就要分班。才剛開學,同學們就忙著寫紀念冊,合影簽名什麼的,搞得像畢業似的。我和小鶯、阿思倒很平靜,依舊打打鬧鬧過著每一天。

星期五放學後去訓練了一個小時。教練居然讓鍾煥文加入排球隊,和我們一起練習。他一點兒基礎也沒有,學起來倒也很快上手。

回家的時候下起了綿綿細雨,沒打傘也不會淋得很溼。到了家門口,掏鑰匙開門,卻怎麼也打不開,鑰匙插在門孔裡使勁擰不動,拍了很久的門都沒有反應。鄰居大媽開了門,她說:“別拍了,你媽搬走了,這是新家地址。”

我接過大媽遞來的小紙條,腦袋裡一片空白。母親竟然這樣殘忍,一聲不吭就拋下了這裡。我握著紙條把它揉進口袋,提著書包離開。這裡再也不屬於我的地方了,簡直不敢相信。

我沿著馬路一直走,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忽然看到遠處雲梓天騎著腳踏車飛快地經過,想要喊住他,卻看到後座坐著小鶯。居然是小鶯。

喬城春天溼冷的空氣侵襲了全身,瑟瑟發抖,我真的一無所有了。

袁鶯

在這個繁複的人類群體裡,被無數人欺騙的同時也欺騙著無數人,這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要自己欺騙自己。這是許多人都明白的道理。可是偏偏,人欺騙自己多於欺騙別人。而且往往用愚蠢的理由,並樂此不疲。到頭來,受到傷害的總是自己。

這麼說也許言重了。我只不過對母親撒了謊,和路東哲去海南島玩了幾天。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燒壞了才會這麼衝動。第一次和男生單獨旅行,雖說不是去很遠的地方也不是待很久,始終覺得很忐忑。去的途中還在猶豫,害怕遭遇到什麼不幸之類的。還好,一切順利,而且旅程愉快。其實寒假出遊不是很理智的選擇,因為春節臨近,返鄉的人特別多,交通擁擠不說,飛機火車大巴之類的都人滿為患。

回來之後還是在母親窮追猛打的逼供之下露出了馬腳。為了以防萬一,本來是打電話給欣容的,她沒接,於是打給阿思。

“如果我媽打給你問你是不是和我去過海南島,你要說是。”我躲在房間裡緊張兮兮的對阿思說。

阿思有一點蒙,她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把事情解釋一遍,我說:“總之你要幫我啦,拜託了阿思。”

“哦,好吧。”阿思答應了。

“你要說得自然一點,反正你就想象和我去過就好了。”我有點擔心她會露陷。

後來母親不再追究了,白白讓阿思準備了謊話。其實年少的我們不少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