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以前一直和蕭天熠的關係若即若離的話,今日杜盛之事,就是正式決裂的開始,從政的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敏銳,燕王也不例外,怪不得他一直覺得蕭天熠對自己的態度始終撲朔迷離,捉摸不透,如今看來,他的直覺果然沒錯,蕭天熠之前與自己虛與委蛇,在除掉了蕭遠航之後,終於對自己開刀了。
杜盛對自己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燕王忽然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鮮血淋漓卻不知疼痛。
杜盛大驚,想要幫殿下看看,卻被殿下冰冷的眼神鎮住,訕訕低下頭去,再不敢動彈半分。
燕王額頭青筋暴起,蕭天熠,本王待你一向不薄,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卻陽奉陰違,翻臉不認人,那就怪不得本王心狠手辣了。
杜盛並不知道殿下為何如此暴怒,只見殿下臉色沉沉,試探了一句,“殿下?”
燕王陰沉的目光回落到杜盛肥胖的臉上,這頭蠢驢如何鬥得過聰明絕頂的蕭天熠?
杜盛並不知道燕王心中已經生了捨棄他的心思,陪著笑臉道:“殿下有所不知,只要能再等上一段時間,黃金的價格一定會升回來,因為沒人有實力和國庫抗衡,還請殿下鼎力相助,出面壓住那些不知好歹的兵痞。”
愚蠢至極,燕王只是冷哼一聲,軍人是沙場殺伐之人,最容易尋釁滋事的也是這幫人,這次鬧得最兇的也是軍中之人,在軍中,誰的威望有蕭天熠高?
蕭天熠明知道軍中群情激奮,卻不出面壓制,反而任由兵痞們胡作非為,何嘗不是有意為之?
燕王的手指關節寸寸青筋可見, 蕭天熠,你到底想幹什麼?
---
流雲宮。
容妃命金鈴給燕王的手包紮之後,看著臉色黑沉的皇兒,好奇道:“鶴軒,你匆匆前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蕭遠航死了,原本應該是燕王春風得意的時候,可他沒有絲毫意氣風發的暢快,反而越發心煩意亂,將杜盛的事告訴了母妃,容妃大驚失色,“真的是他?”
燕王沉默不語,自問並沒有對不起蕭天熠的地方,對他也一直尊敬有禮,不明白他什麼一出手就是自己的死穴,照如今朝中的格局來看,對付自己,對他有什麼好處?
容妃見鶴軒預設,手心一緊,以前蕭天熠對付皇后的時候,都是之前按兵不動,但一定會在李燕珺母子自以為得計的時候,突然反手給對方致命一擊,這種做法的確是他的做派,點點頭,“不錯,也只有他能折騰得起這麼大的動靜。”
“你說蕭天熠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燕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父皇膝下其他幾位皇子,也沒發現蕭天熠有扶持他們的跡象。
奢華的流雲宮此刻的氣氛卻格外壓抑,容妃忽然想起什麼,疑慮重重,“他這次對付的是杜盛,會不會因為杜盛以前得罪過他?並不是針對你的?”
燕王何嘗沒想過這種可能?世子行軍打仗多年,次次都少不了軍需糧草,都出自於戶部,杜盛的老毛病自己也知道,總免不了要做做手腳。
去年世子去北境賑災,自己明令過杜盛不得雁過拔毛,但戶部已經是多年的老習慣了,哪裡能說改就改?多多少少也剋扣了一些,難道就是因為這樣,觸怒了世子,所以他才設下這麼大一個計謀,對付杜盛?
但直覺告訴燕王,蕭天熠已經清楚地察覺到了自己和杜盛的關係,他明裡是對付杜盛,實際上真正的目標是自己。
面對母妃擔憂的目光,燕王搖搖頭,“蕭天熠的實力遠比想象得可怕的多,一個杜盛,不足以讓他這麼大動干戈,恐怕他是衝著我來的。”
容妃知道鶴軒所言非虛,也許蕭天熠不擅長用這種方式對付杜盛,但蕭天熠的女人-寒菲櫻卻是商家出身,商海沉浮,爾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