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剛要驚呼,卻聽陸鋮繼續往下說,“四叔母族嚴家政界的聲望非同小可,四叔個人能力極其突出,他要出頭,陸老太爺也無能為力。只是四叔上位那年,他唯一的兒子卻死了,都說是老太爺動的手。”
臥槽,一口氣倒流,差點沒把她給憋死。
“沒有證據,這種事情,也就心裡有個數,不過,他們父子倆,在有生之年是不可能有和解一天了。”不是互相耗死,就是忍無可忍出手弄死對方。
陸鋮是打算不嚇死她不罷休了,說這話的時候別說語調起伏,就連表情都沒變,眼見著陳然被憋得臉都綠了,想說點安慰的話,強行忍住了,硬是沒出口。
陳然是苦心消化聽來的訊息,翻來倒去,想了又想,到了最後,脫口而出就是這麼一句,“那我們怎麼辦?”
她話出口,伴隨的是陸鋮大笑出聲,胸前起伏不定,低頭擁吻不止。
發的什麼神經,陳然掙扎,不被憋死也被氣死,“說話呢,這是幹嘛啊。”
陸鋮親夠了,見她臉色紅紅,眼梢處水意著痕,真正是愛憐不過。
看了又看,忍不住又是一通的亂吻,跟瘋魔了一樣。
眼見備受□□的她少刻就要慍怒翻臉,忙吻著她的唇角,暱暱噥噥的回答,“不關我們的事,嗯。”
“胡……縮,”陳然使勁來推他的腦袋,他不肯就此罷休,狠心抓他的頭髮,真的是夠了!
陸鋮不僅隨她弄,還就著笑聲鼓譟,“別怕,然然。”
誰怕了,神經,陳然想罵,連嘴都被堵了還說個啥,不過也是,他反正就是個兩不沾的顧問,又是個神通廣大的,她擔心他,實在多餘。
心氣一懈,身上忘乎所以的人,就此越發不肯收斂。
我們怎麼辦!
前世,幾場大病下來的陸老太爺終於明白,不可能在年歲上熬過自己的小兒子,而陸執中不僅沒有崛起,反被陸洪峰力壓。
無計可施之下,一老一少又想起了南邊的陸鋮。
對於陸鋮來說這是唯一收回失去的所有,報復陸家的機會,他不可能不去。
到了京城,就算做過諸多準備和籌謀,陸洪峰都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一個星期之後,他從外地考察回來就遭遇了車禍,人事不知。
沉睡在醫院裡醒來,就看見床頭坐著的她,滿面愁容,形容憔悴。
而她也發現他清醒,目露擔憂緊張,抓握著不放的雙手越發用力,聲音嘎啞難聽,卻是字字清楚,“我們怎麼辦哪,陸鋮。”
他要去,她知道攔不住,知道他出事,她傻乎乎的北上。
開口就說‘我們’,不是不懂得危險,只是從沒想過舍了他。
他胡鬧夠了,陳然心裡的石頭又開始浮出水面。
“非要做什麼顧問嘛,我們還是別管了,咱們以後就在南邊好好住著,有事沒事少來北邊。”
陸鋮拉著她的手下車,見她憋了半天,到這會還是忍不住了,到也不敢讓她想太多,於是稍作解釋道,“咱們家的生意跟陸家沒什麼干涉,只不過,有這麼個身份,可以牽制很多人,最起碼,陸家的許多人不敢明著佔我們便宜。”
事實當然沒這麼簡單,但對於陸家主要人物來說,以陸鋮今時今日的地位身份,兩不靠對誰都有好處,繼續保持他的中立性,或者關鍵時刻向誰偏移那麼一點。今世的陸洪峰和陸執中這兩派人馬,都願意向他適當賣好,而不敢輕易得罪。
陳然聽了個半懂不懂,主要是見他有主意,她就是心裡再慌,也不好多說什麼。
到此為止,陳然對陸家的印象已經是相當深刻,等到晚宴開始之前,陸鋮帶著她去的時候囑咐了一句,想說就說,不想說完全可以不理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