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亮起了紅燈,嗶卟嗶卟嗶卟響個不停,我的公安直覺在警戒我這個男人準備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找準機會,在他左腳落地的那個瞬間蹲下身單手撐地一個掃堂腿企圖把他絆倒。但他的動作比我想像中的要靈敏,萬萬沒想到他還能反應過來輕盈地往旁邊一躍,我們兩個的距離又拉進了些許。
嘖,這個男人果然很強。
一擊不成,我勾出包裡的手銬,彎腰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直接扣在他的手腕上,正想藉此絆住他的動作一個翻身將他的雙手扣在背後。但他的動作比我更快,力道比我更大,來回過了幾招,他猛地收回被手銬銬住的那隻手,我被他帶得一個踉蹌,還來不及鬆開手銬就被他反手扣住。
下一秒我就被他壓在牆上。
冰冷的手銬順著手腕往下滑,他背對著圓月,冷清的月色落在他銀白色的發梢上,用一雙帶著煙霧的煙藍色眸子看著我。眸子裡什麼都有,但又什麼都沒有,簡直就像是珠寶一樣。
「好看嗎?」他笑吟吟地問我。
「就這個?」我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你剛剛說的大寶貝就是指眼睛?」
好看是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眼睛了,像是一望無際、一直延伸到世界盡頭的天空一般。但我先入為主地以為你想讓我看那啥,這時候你卻突然告訴我你想給我看的是你的眼睛,所以……稍微有點落差?
「齊木小姐表現得可真冷淡啊,」他眨了眨眼,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一臉可惜地攤手,「我還以為你會很驚訝呢。」
大哥,你扒個眼罩而已為什麼要跟解開腰帶脫褲子一樣磨磨蹭蹭色氣滿滿啊,我還以為你想要幹些什麼不健全的事情呢。而且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再好看說到底不也還只是一雙眼睛,你要是告訴我眼罩之下是四隻眼睛說不定我現場就給你表演個《吶喊》。
想是這麼想的,但要是這麼說出來就過於不禮貌了。我矜持地點了點頭,一邊解開手銬一邊歉意地道歉:「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了。」
「誒——」他拉長聲音,眼睛一彎,揉著手腕,笑得壞兮兮地問我,「齊木小姐誤會了什麼?」
「誤會了你想要襲警。」我淡定地說道。
「如果是齊木小姐的話,」他上身傾過來,壓低聲音笑道,「也可以給你看哦。」
我很鎮定地無視了他這句話,收回了手銬,朝他冷淡地一點頭:「我家離這裡不遠,五條先生不用再送了。」
「真冷淡——」他拉長了聲音抱怨道。
——哦。
我在內心更冷淡地應了一聲。
「明明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藉機誘導你成為咒術師來著,」他一合掌,歪頭一笑就做好了決定,「既然這樣,那就給齊木小姐看看別的東西吧。」
「手伸出來。」他豎起掌心,笑吟吟地對我說。
我:???
不是吧,大哥你又準備搞什麼事情,我今天一頭問號都壓不下去了。
「來吧來吧。」
「五條先生?」
「來吧,齊木小姐。」
相親物件朝你伸出了手,並讓你也一起伸出手。
……這真的不能怪我多想。
我警惕地看著五條悟,他就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維持著原本伸出手的姿勢,盛情邀請我:「是很神奇的東西,絕對會讓齊木小姐驚訝哦。」
這個男人應該不至於油膩到趁機握住我的手,我狐疑地看了他好一會,才試探性地伸出手……之後就被什麼東西隔絕住,無論怎麼使勁都觸碰不到他的掌心。
咦——
我瞪大了眼睛,抬頭驚訝地看向了五條悟。
「齊木小姐還是不願意當咒術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