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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頁

「不用,我很快就走。」他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

嗯?

我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外用,每天三次,」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兜裡翻出一個小鐵罐,直接扔給了我後起身就準備離開,「用不用隨你。沒別的事情了,我先走——」

我下意識拽住了他的手腕。

見中原中也回頭看向我,我想都沒想就把他拉回到沙發上坐下來。

「喂!你又想幹嘛。」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順著我的力道坐了下來,擰著眉看向我。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徑直拉開了隱在脖子後的繃帶活結,一圈一圈將繃帶解下來。之後把膏藥放在他掌心裡,認真地看著他。

他也在看我,半響之後臉色鬆動,露出一個像是無可奈何又像是洩氣的神情,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神情煩躁地嘟喃了一句:「一如既往蠢得無可救藥。」

我嚴肅地用指尖輕敲他掌心裡的鐵罐,又指向自己的脖子。

「指使別人幹活這件事情你還幹得挺順手的啊。」他一邊不滿地說著,一邊脫下皮手套,擰開了鐵罐,指尖沾上一點綠色的膏藥,湊近過來小心翼翼地抹在我的脖子上。

「嘖,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他小聲說道。

脖子很涼,不知道是窗外的風還是他細碎的呼吸正好撲在上面,我努力遏制住自己縮脖子的欲/望。說實話,十分沒有安全感,心悸得像是脖子緊挨著刀尖。

我努力讓自己別再想這種事情,一邊仰著腦袋方便對方上藥,一邊按著手機:[對不起。]

「莫名其妙幹嘛要道歉。」

[因為很多很多事情,我都感到很抱歉。]

「所以呢,」他垂眸看著我的傷口,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個舉動是在表達你的歉意嗎?」

[與其說是道歉,我只是在向中也先生展現自己的想法。]

「想法?」

我想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解釋:[具體我也說不清楚,說是誠意和信任也不恰當。就類似於裡面『我把性命交託給您』的那種心情,『我相信您不會傷害我』或者說『您想對我做什麼我都可以』。]

「……呆頭鵝。」他說。

我看著中原中也,他替我紮上了繃帶,手法熟練動作乾淨,一看就知道經常幹這種事情。

也是,對於黑手黨來說,受傷估計就是家常便飯。

[中也先生,你不問我是什麼人嗎?]

最後打了個結,他收回手,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漫不經心地隨口應道:「沒有必要。」

[我是警察。]我告訴他。

他一挑眉,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大概也能猜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我並非故意接近中也先生。]

「嗯。」他含糊不清地應了一句,也沒有表示相信還是不相信。

想到了媽媽的話,我看著他,琢磨了一下實在沒琢磨出來他此時的心情,只能老老實實地問出來:[中也先生,你是不是很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企圖傷害你。]

「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還想暗殺我。」

[所以說是企圖啊,我又沒說自己暗殺成功。]

「難不成你還想暗殺成功嗎?!」

聽著對方再一次拔高的聲音,我很愁,愁得想要嘆氣。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我都忘了中原中也這個難以溝通的屬性了。

[沒有,真的沒有。正如資訊裡所說,我下不了手。]

他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雖然中也先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