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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至少,會比現在長!”他唇邊的弧度殘忍犀利,帶血的手將我的披散的髮絲用力地挽起,那簪子不帶任何憐惜力度地插進挽髻中,“朕賜你的東西,不是讓你用來威脅朕的!”

他的手抓住我的右腕,然後將它舉起,雪魄玉鐲瑩白潤澤的光輝卻刺疼此時的眼眸,而他一字一句,冷冽地說:

“不管他是誰,你最好清楚,你永遠只能是朕的璃妃!哪怕朕厭棄你,你也不會再屬於任何人!”

反咬著唇,不讓淚水滑落,天燁,…如果你的目的是將我傷到連最後的自尊都被剝離捨棄,那麼,此刻,你如願了。

璃妃,對,我是你的璃妃,這才是我對你而言,唯一的意義吧。

他睥睨著我,神情是淡漠,是不屑。

終於,又回到最初,所有過往一年的憐惜疼愛,皆是過眼的雲煙,留得住的,只有心力交瘁的軀殼。

如果行屍走肉地活著,是未來唯一的一條路,那麼,在我還尚存最後一點力氣時,我要徹底斷了所有的念想。

“無論臣妾再說什麼,您都不會聽,也不會信。所以,臣妾不會再解釋了。”頓了一頓,語音清晰地問,“臣妾只想知道,因為臣妾是安陵氏送進宮的女子,所以,這半年,您才給臣妾這般的隆寵,對嗎?”輕輕地問出這句話,眸華清澈,卻再沒有一絲的情愫,“在您的心裡,是否曾經有過一絲對臣妾的情意?”

猶記得,七夕那夜,曾問過他同樣的話,可惜,彼時的他,卻沒有回答。在那一夜,其實,答案早就清明於心。此刻再問,不過是個了斷。

“朕說過,安陵氏只會出一位貴妃。”他眉心掠過一絲厭惡的情緒,冷極地道:“三更出門去,始知子夜變!”

他,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這十字,字字似刀從心底剮過,剮去的,不光是傷痕累累的腐肉,亦是殘餘完整的部分。

此時的他,我若再有企盼、希冀,都是愚昧的奢求!

他轉身,不再看我,往簾外喚道,“小順子!”

“奴才在!”順公公忙一路小跑進來,“萬歲爺,您受傷了!”

“不礙事!沒有朕的旨意,不許璃妃踏出這行在一步!”

“奴才尊旨!”

他袍袖一揮,不帶任何表情,往簾外走去。

身子瑟瑟發抖,他的背影,酷厲而絕決,原來,不是他不願我去死,是怕我死後,傳至鎬京,遠在藏雲的他,無法控制朝中的風吹草動吧。

相互牽制的平衡,才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

好,好,很好!

如果天燁,你一定要讓我以更深的恨來加諸於你,那麼,你終於如願了。

我對你的恨,是我此時唯一剩下的情愫。

或許,只有恨你,才能讓我更加隱忍委屈地活下去!

望舒輕輕走至我身邊,攙著我:

“娘娘,又何苦要和聖上嘔氣呢。聖上再如何,畢竟是天子,娘娘,不為家族著想,也該為日後所打算啊。娘娘這一生,僅繫於聖上的一念之間!”

“舒,替憶晴把衣裳收拾幾件常穿的,送去她的行在。”

“娘娘,晴姑娘如今已是才人,要什麼,自然都是好的,又怎會在意這過去的舊衣呢?”

“娘娘,您的脈息極不穩,我這就給您開幾貼寧神養心的方子熬湯藥服下吧。”

“娘娘,娘娘!”

望舒的聲音愈漸焦灼,而我的頭漸漸眩暈,身子無力的癱軟,很累,所有的力氣,終於如抽絲般離開我的身體,我又要靠什麼信念去維繫這殘生呢?

殘生,是的,對我,或許,最璀燦的華年,早已逝去,君心不復,於我,只剩晦暗的前程。

當陷入黑暗前,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