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個字,莫銘終究是嚥了回去。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嘴唇,並沒覺得自己被輕薄了。
倒是這軟乎乎的觸感,沒來由地叫他心動。
“你去把電閘拉回去,不就好了……”這時,他聽到小丫頭不樂意地嘀咕道。
“這伸手不見五指的,你是希望我觸電身亡嗎?”他收回旖旎的心思,不冷不熱地反問。
“還不是怪你自己!再說了,哪兒那麼容易觸電……”祁妙不自覺地瞪圓了眼珠子,才剛反駁了一句,聲音就小了下去。
算了算了……雖說機率很小,但萬一真要出點什麼事,她可當擔不起。
如此思量著,她只能退一步求其次,指揮莫銘晾起了衣服。
“你當我連這點自理能力都沒有嗎?”
“難說。”
莫銘冷冷地看著小丫頭模糊不清的輪廓。
算了,看在她“主動”獻上初吻的份上,他就不跟她計較了。
這一刻,國民影帝已經自以為是地認定了,方才機緣巧合下所得到的,就是小丫頭的初吻。
畢竟,她絕對不會是一個情史豐富的女孩——長得像個高中生不說,從小到大還一直都只掛念著她的林……
一念尚未完全成型,莫銘的臉色已然倏地沉了下來。
那個林胥?哼……已經把自己給作死了,根本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說起來,他還真要感謝那個不作不死的林家小子,否則的話……
莫銘勾唇一笑。
否則又怎麼樣?就算那個男人不曾暴露本性,他也有辦法讓這丫頭看清其真面目,然後把她給搶過來。
並不知曉某人已經在暗黑中進入了霸道總裁的模式,祁妙兀自站在一邊,揉了揉自個兒的右膝。
之前不當心撞到了茶几,剛才好像又在地上磕了一下,好疼呢……
兩分鐘後,晾完衣服的莫銘陪著她往客房去,卻發現她走起路來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
“你怎麼了?剛剛撞疼了?”
“不是,是路過客廳的時候,膝蓋撞了茶几的角……”
祁妙據實以告,卻叫莫銘隨即沒了聲響。
他忘記了,這個小丫頭對於他家的佈局還不熟悉——他可以摸著黑,毫無壓力得在家裡自由走動,可她卻還不行。
思及此,一種近乎愧疚的情愫生根發芽。
他動了動唇,最終並未道出隻言片語,只伸手摸到了她的背,在她“幹什麼?”的問話中,猝不及防地將她橫抱過腰。
“你幹嗎呀?!我能走的!”被嚇了一跳的小姑娘忍不住驚撥出聲,卻半點不見對方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只撞到腿的。”
“那還不是怪你!”
“……嗯。”
莫銘沉默了片刻,忽然輕聲應了下來。
祁妙怔住,失語半晌。
說實話,許是見慣了毒舌模式的莫銘,一旦他服了軟、認了錯,她反倒不曉得該如何應對了。
便是趁著她發愣的空當,對自家別墅熟門熟路的男人將她直接抱進了房間裡——當然,是她的房間。
“晚安。”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莫銘轉身邁向房門,“明天記得擦藥。”
他的態度轉變太過突然,以至於祁妙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甚至都忘了回他一句“晚安”。直到他輕輕帶上了房門,“啪嗒”一聲響才叫她猝然還魂。
她發現,自個兒的整張臉還有整雙耳朵都已經燙得不像話。
來回摸著熱乎乎的雙頰,她忽然開始慶幸,別墅裡是漆黑的一片。
要是被他看到她眼下這副模樣……她真不如找塊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