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裝成很不耐煩的樣子,“女人麻煩,天天要陪著吃飯打電話,休假還要逛街旅遊,不高興了跟我耍脾氣,高興了帶著口臭就來親我。也不管我嫌不嫌她,現在女人都自我感覺良好,其實私下不修邊幅的連鏡子都不照,我這樣花見花開,我憑什麼委屈自己。
浩子在旁邊叼著香蕉說。“追你的不都是長得漂亮身份也高的女人嗎,而且顧宛每天眼巴巴的圍著你轉,哥你說什麼呢!”吳凡扭頭看了他一眼,浩子大約意識到食言,立刻住了嘴。
上海這座城,冬天很漫長,春天非常短暫,比任何一座城市都要快,眨眼就春去夏來。
七月底的盛夏,我的肚子已經挺得坐不下了,每天都躺在床上,稍微一動羊水就會順著腿間流下一些,接連幾天時不時的陣痛讓我苦不堪言,吳凡下班後非常驚喜對我說,“顧清平在裡面編制了一本書,大約是講述他作為黑道的大佬怎樣度過這風雲十年。裡面很多對警方非常有用的逮捕技巧,包括他自己講述的經歷,對那些犯人的觸動,這算是大功一件,上級經過很多次申報和處理,決定為他減刑九個月。也就是說,他在裡面還有不到三年。”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笑容越來越深,忽然他的臉有點模糊,眼前黑一片白一片,小腹的墜痛讓我控制不住哼叫出來,我媽忽然明白了,嚇得飛跑出去,大聲呼喊著“大夫,要生了!”
☆、第295章 營養不足
我被推入手術檯的那一刻,我的腦子幾乎都是空白的,呼吸之間只剩下費力的疼痛,心裡想著要堅強,卻還是忍不住滋哇亂叫。我終於知道女人有多麼偉大和堅強,是在手術室上,撕心裂肺的生孩子。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世俗會對我對我們這些群體產生這樣的偏見和排斥,現實中每一個為丈夫生兒育女的妻子,都是最偉大的女人。她們付出了她們能夠給的一切,換回來的是丈夫的背叛和冷漠,我沒有做過妻子,沒有經歷過最痛苦的重生,而這一刻,我忽然完全理解了。
每個身份都可以存在,存在的同時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只是和你於道德現實內相悖的那個角色,自然會排斥你厭惡你,感情中不被愛的是第三者。婚姻內先來後到也一定要遵守。你可以以愛情的名義去接觸那個人,但你一定要明白,這場三個人的追逐和撕扯中,你必須承擔受傷的角色,因為你相對的那個女人,她比你更正確更有資格。
我望著頭頂天花板,死死攥起,感覺兩條腿被大夫抬起分開,湧出很多滾燙的液體,大夫大聲在我耳邊說。“用力,呼吸!”
我在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中聽到門外有吳凡的聲音,有護士開啟門說,“丈夫可以進來幫忙給妻子打氣。”
吳凡有些尷尬得語氣說,“我不是他丈夫,我在這裡就好,您把門開條縫隙,讓她能聽到我說話。”
護士將門開啟了四分之一,他一直扒著門縫在喊,我都能看到他滿頭是汗的腦袋在來回晃動,“你千萬堅持住。顧清平在等訊息,他在等。”
他在等,他在等我和孩子都平安。
這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我咬著牙,眼前的視線瞬間清明,我用盡全身力氣往下體衝去,然後聽到了所有大夫和護士的歡呼,還有一聲嬰兒嘶啞的啼哭,我長長的鬆了口氣,一行行眼淚滾落下來,後知後覺的疼痛蔓延我的全身,我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被人推出去,眼前很多張臉,我分不清楚誰是誰,然後就陷入一片沉睡。
再次醒來後,下體還是有些疼痛,我第一次如此的敬佩自己,以往劃破一點皮的我都要倒抽一口冷氣,如今我竟然忍著疼痛生出了小孩。逆著陽光,金黃色的深處,我恍惚看到一個身影背對著視窗。高大身體有些僵硬,他懷抱著一個非常弱小綿軟的嬰兒,用粉色棉布包裹住,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