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贏巳臉色剎白,他幼時曾聽到那些老宮人們說過,父王不喜他,是因懷疑他並非親生,他也曾問過他母親綏姬,可綏姬卻也只是落淚……
阿玄淚眼睨他,哭得越發悲切傷感,道:“當日,你父王醉酒便又下令要殺了你,我才不得不前去投懷送抱,以求得他寵愛,好保你一命啊!”,哭著拈起衣袖,那柔潤的玉臂上竟有數條或新或舊的傷痕,顯是被棍鞭所傷:“你可知我在宮中過的什麼日子?你父王一不痛快便要動手……”
贏巳眉頭緊鎖,病弱剛愈的身子有些顫抖,痛聲道:“玄姊,委屈你了!”
“不委屈……”
阿玄嬌哭撲進贏巳懷中,悽咽道:“只要能保住你,我做什麼都是願意!”
贏巳緩緩抬手輕撫她後背,嘴唇微抖,沒說出半句話來……
……
“嘖嘖嘖,若不是那晚看見她勾引鳳艽,我都要感動了!”
孟姜趴在視窗,從窗縫中瞅著那對悲切濃情的男女,扯著嘴角嗤了一聲,那贏巳果真還是個傻子,才會被這女人三言兩語迷濛了心智……
“讓我看看!”
縮在一旁的“老神仙”翹著鬍子抬手撥她,不滿的叨道:“說好的,一人看一眼。該輪到我看了,你快給我挪開些!”
“行,行……”
孟姜很是大度的給“老神仙”挪個位置,這會兒先讓他瞅瞅,待屋裡頭脫袍拔衫正值精彩,不就正好輪到她看,這沒眼力介的小海龜,還是太過單純……
“我也想看,我也想看……”
小黑傷沒好全,還化不得人形,也踮著後肢拔著爪子湊過來要看熱鬧,被“老神仙”踹到一旁,瞪眼道:“牙都沒長全的小黑狗,不能看!”
“哼,牙沒長全的是你這隻小!海!龜!”
小黑哼了一聲,張口就咬住了“老神仙”的破爛袖口朝旁狠拖,眼看就要有一場人犬惡戰……
“老神仙”心疼他那唯一的一身衣衫,抬手掰住小黑的犬牙,對孟姜低嚎道:“快拉住這瘋狗!那阿玄不是常人,你不想看清她的真身……”
不是常人?
孟姜聞言倒又細瞅了瞅那屋中的阿玄,雖乍看是個凡人,但身周卻是有些若隱若現的玄光,莫非她與鳳艽一樣,也是個除了神籍的神仙。
對,定是如此,這阿玄才會認識鳳艽且費心勾搭。
孟姜剛想透了這層,又聽“老神仙”幸災樂禍的道:“那隻鳳鳥啊,可多的是神女仙姬惦記。嘖,左看右看,這阿玄也比你美豔啊!嘿,你的夫君終是保不住的。”
孟姜扯了扯嘴角,這話自是戳到了她的軟處,一指那“老神仙”,道:“小黑,咬他!”
“老神仙”連忙閃身避過,老臉盪漾著看熱鬧絕不嫌事大的笑意,咧嘴道:“那阿玄與那隻鳳鳥什麼關係,你大可好好想想啊?”,說著,化出那夜明珠子便在她眼前晃過。
一道微光之後,孟姜抖然看見一副畫面,鳳艽一身金底華袍立在一片華彩之中,兩旁列了一眾神仙簇擁著一名玄服女子落下雲端,緩緩朝鳳艽走去,容光豔極,天地失色,眾神紛紛說道:“只有這樣的神女才配為東君夫人啊!”……
東君夫人?
孟姜驟覺一陣魂魄凌亂的眩暈,忙凝住心神,又聽那屋中傳來那阿玄的嬌聲啜泣:“我今日來,是想向你要那隻黑狗,大王近來不知聽誰說起食了黑狗肉能讓男人夜御十女,便四處蒐羅黑狗,若是讓我將那黑狗獻上,大王定會大悅,不會再打我了……”
聽到此處,小黑那綠油油的眼珠都泛了血紅,孟姜輕嗤了一聲,用盡全力揚起一道鬼氣切斷小黑頸上麻繩,領了小黑從後院翻牆而出……
夜已深沉,雨勢漸大,孟姜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