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你我兩家乃是世交。今兒,還來了一個人,你可得見見。”說著,*便拉著沈江節往人多處走去:“大理寺的陶大人,你知道罷?”
沈江節故意到:“如何不知?私下裡聽娘娘提過,陛下對他很是看重。”
“正是,這陶大人現今可是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莫非,陶大人今晚也到了?”見*這副激動模樣,沈江節趕緊問到。
*略有些尷尬,聲音低了一些:“倒沒有”,可聲音立刻又提高了兩分,面有得色:“來的是他的胞弟,也是位陶大人,現在在京兆尹手下辦事。”
沈江節聞言,熱情地湊了上去:“陶大人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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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把手上的奏章輕輕放在桌案上,問身旁的魏公公:“什麼時辰了?”
“子時了。”
又睡不了幾個時辰了。祁年來報,已經進入西維,國王大宴使團,應是什麼也沒看出。他正著人勘探前路。不日將行兵。
朝中這邊,加恩科以外,蕭棲遲還下令各地舉薦人才。這段時間真是忙得腳不點地。起初,他看奏章,沈江蘺還在一旁看書陪著他。
後來,實在熬不住。看她小雞啄米似的,頭一點一點地往下磕,便催著她去睡了。
他脫去衣袍,示意宮人們吹了燈都下去了。自己輕手輕腳到床邊,掀起被角,鑽了進去,挨著沈江蘺暖烘烘的身體。
床前落了一地月光,銀霜一般。藉著這一點光,他看沈江蘺的臉,分外柔和。心中一軟,便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不想沈江蘺突然張開嘴,咬了他一下。
不重,卻還是痛的。他知道她醒了,便笑著點她的額頭:“做什麼?”
沈江蘺笑著睜開眼,衝他到:“夢裡餓了,想吃肉。”
她睡眼惺忪,面帶赤色,神色又慵懶,看得蕭棲遲的身體一下就熱了。懷孕四五個月了,蕭棲遲也拘了好幾個月,此刻心裡火燒火燎一般,咬著牙到:“肚子裡這小東西什麼時候才出來!”
沈江蘺動了動身子,緊緊鑽進他懷裡,慢悠悠道:“不著急。”
蕭棲遲無奈一笑,沒有睡意,想起奏章上所見,便問道:“有人舉薦了沈江節為官。”
沈江蘺的睡意一下就消了,皺著眉道:“怎會這樣?照我父親的性子,應是絕對不許他入仕的才對。”
又想起前番沈江蔓所說的話:“是了,聽二妹妹說過,說江節有心謀個前程。唉……”她卻嘆了口氣:“我們家這麼些女兒,想來沒一個讓我父親他順心的。”
說到沈由儀,沈江蘺不由得更加心酸:“他今年也五十多了,身邊無人照顧,女兒又不順心。人說鰥寡孤獨,曾經權勢顯赫又如何?臨到頭,只落了一個‘鰥’字。”
蕭棲遲手上緊了一緊,將沈江蘺牢牢固定在自己懷裡。只聽一陣沉悶的聲音:“不如你駁了那道奏章罷?這樣,父親大約會好受點。”
蕭棲遲也嘆了一聲:“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有心為官,阻撓真的有用麼?他心裡,只怕會更怨恨罷。再說,這道摺子是三司使的鄭大人所上,請得動這樣的朝中老臣為之說話,想來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那你打算準了這道奏章?”沈江蘺的口氣裡略微不悅。
蕭棲遲看沈江蘺真是絲毫不打算與朝堂有聯絡了,連親弟弟做個小官兒都要斷其後路。便道:“照常理,這最後名單是由朕、吏部、丞相一道定,但是為了討皇后歡心,朕會暗示他們的。”
第99章 前太后駕崩
散了朝;蕭棲遲擺架御書房,看了奏章不長時間。魏公公一臉凝重地走過來;輕聲說:“陛下,邢國太夫人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