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舟現在何處?”容景宸邊走邊問。
劉瑜道,“因為病著,所以暫且接出牢房,在刑部內另行安置。”
“本宮去看看!”容景宸疾步離開。
畢竟這會子,孟行舟還不能出事,皇帝還有一口氣趁著,怎麼著也得捱到皇帝走了,自己登基為君才能下手鏟除容盈和孟行舟等人。
孟行舟躺在漆黑的屋子裡,面如白紙,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般,氣息奄奄的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床頂。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問。在移到這個房間之後,他就醒了,只不過醒來之後一言不發,就跟個死人一樣躺在那裡。
容景宸進去的時候,孟行舟置若罔聞,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態。
“丞相大人好些嗎?”容景宸問。
孟行舟沒有吭聲,神情有些呆滯。
見狀,容景宸有些不解的望著劉瑜,劉瑜慌忙讓大夫上前回話。
容景宸坐在床沿問,“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跪在那裡瑟瑟發抖,“回太子殿下的話,丞相大人急怒攻心,所以這會子還沒緩過神來。”
“怎麼氣色那麼差?”容景宸繼續問。
大夫道,“回太子殿下的話,丞相大人心血堵塞,所幸救治及時,已經沒有大礙,只不過心病還需心藥醫,小人怕是無能為力的。”
心病?
容景宸擺了擺手,大夫連連磕頭。奔命般逃出屋子。
“丞相大人這是有心事啊!”容景宸笑了笑,“雖然孟麟形勢不顧後果,私自前往南撫鎮與庶民容景垣接觸,有違國法。但本宮仁慈,尚且不做處置,丞相又何必過於焦灼。畢竟你是父皇身邊的老臣,不看僧面看佛面,本宮不會對你趕盡殺絕,丞相安心養病就是。”
孟行舟終於回頭來看著容景宸,“趕盡殺絕?呵,太子殿下好手段。”
容景宸有些沒聽懂,他如今可真的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呢?怎麼孟行舟竟說出如此怪異的話來?他還沒下手,就得擔上這汙名?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容景宸蹙眉,“難道是有人對你們動刑了?”音落,容景宸一聲厲喝,“刑部尚書何在?”
聽得裡頭的動靜,刑部尚書屁顛屁顛的弓著身子進門,撲通就跪在了容景宸跟前,“太子殿下,微臣在,請太子殿下吩咐!”
“你們對丞相父子動刑了?”容景宸問。
刑部尚書慌忙搖頭,“微臣不敢!沒有殿下的旨意,微臣豈敢對丞相下手。微臣冤枉,還望太子殿下明察!微臣真的沒有動刑!”
瞧著刑部尚書一腦門的冷汗,容景宸料定他也不敢私自動刑,這麼做也不過是給孟行舟看看自己的表態罷了!容景宸輕嘆一聲,“下去吧!”
“是!”刑部尚書戰戰兢兢的退出房間。
容景宸依舊笑得溫潤,“丞相大人不必慌張,這些事情本宮還在調查之中,所以——”
“讓孟麟來陪我!”孟行舟打斷了他的話語,“我誰都不信。”
容景宸有些猶豫,俄而考慮片刻。這才點了頭,“你是丞相,乃是百官之首,本宮願意為你開這個先例。”
“太子殿下是在警告微臣,莫要給百官做出一個錯誤的典範嗎?”孟行舟是誰,有句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容景宸畢竟是後生晚輩,在孟行舟這裡是不可能討到好處的。
“丞相自己知道,那本宮就不多說什麼了。”容景宸起身,面上依舊帶著微笑,“本宮還有政務,丞相就好好歇著吧!”
“太子殿下,別怪老臣多言,人要適可而止,凡事太盡。勢必緣分早盡。”孟行舟合上雙眸。
容景宸冷笑兩聲,“本宮記下丞相的逆耳忠言,丞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