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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部分

白狐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的確,皇帝是永遠不可能離開皇宮,離開朝堂的。一日是君。終生是君,死後也是君。

很快,天下皆知,皇帝已經病入膏肓。

寫好了遺詔,安排好了後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順理成章的。他的病本來就是反反覆覆的,如今春寒料峭,時不時的返春寒,讓他的病情愈發加重,最後連宮裡的御醫都沒了法子。

光熹六年,二月初八,帝崩於榮德殿。

年僅十三歲的太子容哲修繼位,年號建元,時為建元元年。追大行皇帝容盈,為太宗文惠武德孝皇帝。遵大行皇帝遺詔,著沐親王容景垣為輔政,大學士孟麟接掌丞相一職,統率百官,扶持幼帝直至還政。

建元二月十六,大行皇帝葬入宣陵,與孝烈顯仁天順皇后合葬。

封宣陵地宮,畢。

下了朝,容思慕等在金鑾殿外頭,撅著嘴盯著自己的太子哥哥,“如今該改口稱皇帝哥哥了!”

容哲修揉著眉心,這神態跟他父親幾乎是一個模樣的,“你別指望著朕能放你出宮,有些事情不是你該攙和的,你就少攙和。否則出了事,唯你是問。”

容思慕撇撇嘴,“皇帝哥哥,你騙我。你不是說只要我不說話,也許就能見到母后了嗎?如今母后沒見著,父皇也沒了,你騙我!”

語罷,容思慕抽著鼻子跑開。

莫浩蹙眉,“公主生氣了。”

容哲修扭頭看了他一眼,“關你屁事。”有些事就是不能說,他還不瞭解自己這個妹妹?若是闖出禍來,父皇的苦心經營豈非白費?他是看著父母分分合合,生生死死了那麼多年,怎麼能再忍心,讓他們繼續生離死別下去。

容哲修也算想通了,父皇沒有其他子嗣,這皇位遲早是自己繼承。早點做皇帝與晚點做皇帝,似乎都沒有區別,乾脆也不躲了。

成全了父母,也算是成全自己的一番小心。等到年頭久了,世人都忘得差不多了,再借個由頭見一見也無妨。只是目前這幾年,怕是無望了。

容盈走的時候,一個人都不知道,孟麟不許白狐去送,怕露了馬腳。

蘇婉則攔著容景垣,免得教人看出端倪。

這不是離別,這是為了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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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江南小村落,景色秀麗。

依山傍水,立著竹籬小院,極是雅緻。門前柳樹。屋後桃園,清溪潺潺而過,安靜得會讓人誤以為到了世外桃源。這裡沒有紛爭,也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生離死別。

炊煙裊裊,香氣氤氳。

江南水鄉風光好,側倚欄杆笑春色。

黑狐坐在門前溪邊洗著衣裳,略帶猶豫道,“這白狐一去京城那麼久,難道還沒把東西送進宮去?”

白馥笑了笑,舀水澆花,抬頭望她淺淺一笑,“你也不想想,京城裡還有誰。她大難不死逃過一劫,如今難得回到京城裡見到某人,還不得抓了狂的共敘相思?”

“估摸著是回不來咯。”老頭從外頭進來,一臉鄙夷。

“就你知道得多!”黑狐搗衣。

老頭一笑,“這丫頭面色帶春,去了京城估計就犯病,這相思病一旦犯了。可什麼都做得出來。”隔著竹籬笆,老頭瞧一眼正在院子裡執筆作畫的天胤,“小子,你說是不是?”

天胤白了他一眼,“就你知道得多,自己打了一輩子光棍,還敢誇誇其談什麼相思病。”

“誒,你這臭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告訴你,他們這事若是成了,我可就是最大的媒人。”老頭朝著他叫囂著,“我告訴你,要不是我,你們哪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