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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頁

按照琴酒往常的做法來看,琴酒對於臥底的態度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但是這次用臥底換人質的事情,琴酒做的決定不說太快,也不能說太慢。琴酒對羽久的印象相當低——一無是處,別無所長,只會造謠生事(聯合貝爾摩德傳不實言論),拖人後腿。要不是降谷零知道羽久在警校的表現,還真的會認為這個波蘭伏特加就是笨手笨腳,在組織裡面濫竽充數的笨蛋。羽久這麼快獲得代號自然也不會是拖人後腿的人。

不過一年間,羽久就能讓那麼多人認可他,幫助他。降谷零突然想到,也許,可能就算沒有那本書,降谷零、諸伏景光他們也會像琴酒、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那樣接受這個人的存在。

「我認識了很多朋友。」羽久對降谷零毫無保留地說道,「除了太宰、亂步先生之外,還有中原中也和在美國認識的愛倫·坡。原本還想要認識更多的朋友的,但是亂步先生不喜歡我交太多朋友。零哥,你怎麼看?」

降谷零還真的怕羽久的話裡面冒出「琴酒」的名字。聽羽久這麼說,自然回應道:「你倒是聽他的話。」

「我也聽你的話。」

「……」降谷零發現自己不該接羽久的話茬。羽久總是讓人能夠輕易地跌入日常,現在根本不是悠閒地討論朋友的事。「如果真的是那樣,你當初至少不應該救琴酒。」

在輪船事件上,只要羽久對琴酒見死不救,也沒有那麼多的事情。

如果那時候琴酒死了,就算羽久臥底身份爆出來又如何,遮掩逃跑的工作需要這樣謹而慎之嗎?對於降谷零以後的行動計劃,會有那麼多掣肘嗎?事實上,降谷零並不是針對琴酒這個人,而是琴酒對於降谷零以後的行動計劃來說都是致命的阻礙。但凡個性沒有像琴酒那樣較真刻板的人負責調查臥底間諜活動,降谷零也不會非致人於死地不可。

對羽久來說,這是無解的題目。

羽久無論什麼時候都覺得這是他和降谷零之間最大的矛盾。之前羽久的剖白確實得到了情感上的勝利,但拉到現實中就又變得脆弱了。尤其是降谷零很希望看到實質上的效果時,言論的信任相對地變得薄弱。

這不是辜負信任的問題,也不是明辨立場的問題。

因為這是性格態度決定了一切。

「如果你留在黑衣組織的話,琴酒會是你更值得信任的同伴。我肯定這件事。」羽久到現在都覺得,就是因為降谷零無法輕信人的性格,才更適合琴酒這種搭檔。琴酒的行動思路是有跡可循的,降谷零更容易對他的行動作出判斷。而降谷零比起別人的言論,更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果你知道一年前是他對我開槍的話,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你和琴酒在組織的能力和貢獻不相上下,不分伯仲,你們兩個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彼此殺戮內耗,對誰有好處?」

首先讓羽久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還是琴酒對他分析火燒研究所的事情。當初原本就是降谷零在調查,是誰又讓琴酒進行第二次調查?琴酒畢竟比降谷零年長,有更多的管理經驗,他知道這是二把手朗姆讓琴酒和波本相互制衡,穩固權力的手段,當然這樣不排除促進手下能力發展。

羽久說道:「我不清楚槍擊事件原委,但是直接得到的結果便是波本先生你很恨琴酒先生,認為他是你在整個黑衣組織最大的阻礙。波本先生,請你仔細想想,當初你使用書的時候,為什麼要目標是針對琴酒先生呢?而不是所謂的最終目標。因為那時候……」

降谷零接下話頭,露出思索的表情說道:「因為我突然被背刺,情緒不穩定……」那會降谷零剛二十出頭,只知道琴酒是小人行徑,一旦戴上偏見眼鏡,降谷零就沒有想過背後的原因。

「對,你就對琴酒先生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