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願,容倩柔的肚子終於有了動靜,整個大燕深宮,只有桑淑錦那個白痴女人巴巴地跑去看望。
其實,皇帝對桑淑錦還是有些不同的吧?也許正是因為她的坦誠和毫無心計?
誰知道呢?
“後來呢?容倩柔去了哪裡?”既然容倩柔懷上了皇嗣,為什麼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提起這個女人了?
“她啊,死了!哈哈哈!”白婉瘋狂地大笑,笑得酣暢淋漓,“生孩子的時候,小產加上難產,血崩,孩子生下來了,人死了!”
“怎麼會?”容洛書皺眉。
“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對吧?是不是一聽到小產就覺得肯定是有宮妃作祟,對吧?”白婉嬉笑著,睜大眼睛,表情看著有些滑稽。她撇著嘴,謀害皇嗣這種戲碼,皇宮裡從幾百年前就玩膩了,長於婦人之手的皇帝們,哪個不明白?
不過是一群女人的把戲,瞞得了外人,瞞得了皇帝麼?
“有人害她?”
“你知道害她的人是誰麼?”皇后從座位上站起來,飛快地逼近容洛書,一張猙獰的臉,都要戳在容洛書臉上。
下意識,容洛書猛地把她推開:“不可能是我母親!”
“不可能?”白婉仰著臉,神經質地笑著:“可是皇帝不會相信!他認定是你母親乾的!”
當時,容綽徹查了這一件案子,搜出容倩柔貼身衣服上,沾著燕北獨有的芷菽香。
芷菽,音同紫述,麝香草之意,可使孕婦小產。
想必容綽對桑淑錦的殺意,就是那時候種下的。
就如同這宮裡還有還有很多隱於暗夜,永遠不會被人知道的秘密。
其實那芷菽香,是白婉在容倩柔死後,灑在她衣服上,栽贓給容洛書的母親的——這件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看著容洛書完全驚愣的表情,白婉覺得,還不夠。
她要狠狠把她那些關於對皇帝美好的回憶拉扯出來,潑上髒水,讓她看清,她的父母,到底是怎樣卑劣骯髒的人。
就像當初抱著幻想的自己一樣。
被現實的耳光狠狠打醒。
“你母妃,到底是威北王的女兒,怎麼做不出那種事?而你外公威北王的手段,想必你自己都清楚!”她說到這裡,頓了頓,“你以為,皇帝的蠱毒,是我下的?那是你外公……”
“夠了!”容洛書沉著臉,喝止住已經陷入亢奮癲狂狀態的白婉——再放任她說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被她這番話動搖。
今天,她知道的這些,已經完全顛覆了她一直以來的認知——她的父皇,明明不是這樣的!她的母親,更不是會害人喪命的女子!而她外公……
不對,一定是哪裡錯了!
十一將瘋狂的白婉制住,押了出去。
容洛書坐在那裡,有些失神。
二十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梳理剛剛記下來的供詞。
突然,“二十二,她說的,是真的嗎?”容洛書不安地看著窗外陰沉依舊的天空。
她至少已經相信了白婉那些話的一半。
這宮裡的人,都是些心理扭曲到極點的人,為了存活,為了活得更好,他們,真的什麼都乾的出來。
到底是旁觀者清,二十二劃出幾處可疑的地方:“少主,她的話不可輕信,至少還有幾處疑點……”
“大多數還是真的吧?”
二十二沒有說話,無論如何,他不懂說假話來寬慰她。
十一進來,就看到有些低落的容洛書:“少主,那廢皇后顯然情緒不穩,神志不清之下的話,您不要放在心上。”
“嗯,”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容洛書還是那樣消沉的樣子,“你們倆把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