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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一個華棠園,樓上樓下兩層,樓上清靜,已經給達官貴人們包了場,想看戲卻又沒什麼權勢背景,可不就得和一幫人在樓下擠著麼。
華棠園可是燕京裡數一數二的大戲園子,就這麼著,也是人挨著人地擠著,擺在堂下的梨花木桌椅都給撤了,還有好多人沒擠進來,就在戲園子外聽著裡面咿咿呀呀,滿是酸味碎碎叨叨地念著。
就在這場面裡,容洛書領著一幫燕北的漢子,身後還跟著幾百鼻青臉腫的京畿護衛,氣勢洶洶就往這邊來了,這陣勢,把一幫看戲沒看成的都嚇傻了。
戲園子裡幾個打雜的下人不敢攔他們,更何況攔不住,容洛書這一行人就這麼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臺上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要不人家兩個是名角兒呢,這麼大陣仗,該唱什麼,依舊一句沒落下。這麼多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反而唱得更起勁兒了。
君御嵐跟著一幫好風流的貴家子,來這華棠園看霸王別姬的,戲是好戲,韻味也足,可他就是百無聊賴,提不起精神來。
樓下的動靜,把樓上這群無法無天慣了的驚動了,倒不知道,哪個人比他們這群還要猖狂,一個個的趴在欄杆上朝下看。
右相崔西樊之子崔彥,就那麼吊兒郎當地倚在那兒,不動神色地看著當朝帝姬,大大咧咧進來,直勾勾看著那唱虞姬的沈園主,一幫人護著,把那麼多看客直接擠在兩邊去,可那些人看著那麼多的護衛軍,滿肚子牢騷都被堵得死死的,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容洛書也不管他們,身後有人搬了桌椅過來,就順勢坐下,一個人站了那麼大的地方,又有不知道多少戲迷讓她給擠了出去,只是迫於她的淫威而不敢發作。
“好大排場吶。”崔彥笑著說了一句。他和這錦容帝姬有過幾面之緣,那帝姬明裡暗裡,倒是頗有拉攏他的意思。
不過崔彥卻心知肚明,那女子心機沉重的很,看上的,不過是他朝堂上一直中立明哲保身,卻位高權重的右相老爹,要不然哪裡會這麼三番五次遞帖子,對他這麼一個既非寒門名士,又非新科才子的人這麼熱絡?
他別的沒有,可這自知之明,倒是還有幾分。
君御嵐看著他趴在欄杆上,看得津津有味的,也有幾分好奇,就順口問了一句:“誰?”
崔彥回頭:“還能是誰啊,當朝帝姬唄!除了她,誰有這麼大本事,指使得動京畿護衛軍?”
君御嵐拂茶的手就那麼一頓,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她來這裡做什麼?”莫非她已經查到了皇帝壽誕那日的宮中刺客,所以追到了這裡來?
崔彥搖了搖頭:“不知道,看這架勢,不像來看戲的,倒像,衝著沈園主一個人來的。”他摸了摸下巴,近幾天這帝姬名聲敗壞到了極點,有在無憂閣玩兒,看見她在裡面荒唐的主兒,出來說,帝姬算是廢在那月下風流地,富貴溫柔鄉里了。
她荒唐到什麼程度呢?從無憂閣裡出來的人說,裡面的那群倌兒童兒,沒有她沒碰過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連太常寺卿那等知禮數的,都被她帶著流連花樓,被陛下說了一通這才懸崖勒馬,可見這帝姬不是好人。
那些朝中奉職,而且還是被錦容帝姬一手提拔上來的大人們也憤憤然地罵,不知帝姬原來是這個性子的,陰險好色,只一個勁兒地懊悔自己識人不清。
不到幾日,朝野上下提起帝姬的名號都是一臉鄙夷,還有人翻出忘川那筆舊賬,攻訐謾罵充斥朝堂,無論新舊臣子,都是一副“我早就知道錦容是個虛偽之徒!”要不然就是“原來帝姬這麼虛偽陰險,簡直其心可誅!”儼然要和容洛書一刀兩斷,撇清關係。
而一直隱隱支援著容洛書的葉閣老,在這當口,卻病重了。一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