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那個讓以彪勇著稱於世的月支都聞風喪膽的,真正的大燕帝姬——容洛書!
“第三!”容洛書拔高音調,“本宮是否行為不檢,受本宮邀約的虞大人褚大人都能為本宮作證,可單單太傅您,一沒邀約二沒到場,有何資格予以置評?”
她轉身:“既然陳大人參兒臣行為不檢,此番兒臣已經解釋清楚,是非公論,還請父皇明鑑!那麼,兒臣現在,反倒要告他一狀——汙衊皇族,該當何罪?”
大殿之上,良久的靜默。
站在殿中央的女子,鋒銳耀眼到讓人不敢逼視。
“陳愛卿,罰俸三月,你可有異議?”皇帝終於悠然開口,不痛不癢的語氣。
陳梟拜下:“微臣不敢。”
“父皇聖明。”雖然不甚滿意這樣的結果,容洛書依然開了口。
這次,且放過他,反正,來日方長。
“其他人無事便退朝吧,錦容隨我來御書房。”皇帝如是說。
趙德海終於宣唱道:“退朝!”
“錦容。”御座上的皇帝突然發話,“有愛卿告你做出了一個錯誤的表率,以至於他女兒成天鬧著出門,還有愛卿與朕奏本,她女兒出門之後,與一男子私定終身。對這兩件事兒,你怎麼說?”
容洛書有些心不在焉地答:“哦?居然有這等事?那讓想出門的出門,讓定終身的人成親好了。”
“就這樣?”
“出門的,總有膩的一天,會回來的;成親的,冷暖自知,過成什麼樣,都怨不得旁人。”
老皇帝嘆了口氣,搖著頭笑了:“你還是太年少。”太年少,所以太無所畏懼,太自信,也太自負。
揮揮手,他道:“好了,你退下吧,至於你最近和那些士子們交遊之事,朕不會過問的。”
“謝父皇。”容洛書略一躬身,從御書房退了出去。
看著容洛書遠走的背影,容綽心裡,五味雜陳。
她長大了,卻又沒長大。她懂很多,卻有很多不懂。
人生那麼長,卻不知,誰可撫她半世流離。
但願有那麼一人。
☆、赴約
疾步走出御書房,容洛書立刻換了一副懊惱的表情。
該死的!
南下談生意的葉嵐昨日回京,陸辰意與他約好,今日,會將容洛書引見給他。
本來今早從蘭芷殿出來,就晚了些,結果又被宣進昭元殿與陳梟當堂對峙了一場,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
要不然容洛書也不會在御書房草草答話,只為早點兒脫身出來。
“御馬監在哪?”她問身前領路的小黃門。
在那個小黃門的指引下,兩人往御馬監方向走。容洛書嫌他走得慢,直接拎著他的後領子施展輕功飛過去了。
落地之後,那一路驚叫的小黃門兩股戰戰,直接撲倒在地上。
容洛書已經顧不得管他。
離她最近的馬廄裡,一隻左眼下有一顆白色淚痣的純黑駿馬恰好套著馬鞍,正悠然自得地吃著草。
容洛書略略打量了它駿健的四肢一眼,知悉,這是一匹日行千里,不輸她愛駒烏羽的神駿。
趴在地上的小黃門驚恐地看著帝姬殿下利落地翻身上馬,雙腿一夾,“啪!”一甩鞭子:“駕!”
白臚馬嘶鳴一聲,四蹄飛揚,絕塵而走。
那匹番國進貢,至今還未有人能降服的烈馬,就這麼,被殿下騎走了?
小黃門瞪大了眼睛,想到前幾天不信此馬性烈,執意騎乘,而被摔下馬背的六皇子殿下,簡直要被嚇哭了——萬一帝姬因為這匹馬出了意外,引殿下來此處的自己絕對是死路一條!
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