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的準備。
去浴室的路上,海因茨終於找到機會把桔子塞給卡爾,“閉上嘴,趕緊吃。”
卡爾狼吞虎嚥地塞完了這隻桔子,過後還用舌尖不斷卷著牙齦回味,“長官,您怎麼會有新鮮的水果?”
“是你媽媽給你的,不過好像有點過期了。”
“啊,真的嗎?我就知道媽媽是愛我的。”
“只是順便,順便!”
“是的,媽媽順便愛著我,啊,我得想想我能做點什麼回報她。”卡爾衝著水,把黑漆漆的煤灰衝散,露出他原本清秀俊俏的五官,“媽媽真像天使,媽媽就是我的天使……”
“你哭什麼?”海因茨撞見光著身體淚流滿面的卡爾,有點讀不懂。
卡爾哽咽著說:“我想我還有希望,我想我還能活著回去…………”
好吧,就暫時把十分之一的素素分給這個白痴吧……
但是,他得重生,他絕沒有這個白痴這麼大的兒子,雖然他已經三十歲,是該考慮考慮結婚生子繁衍後代的問題,並且,由於被俘時的反覆刑求,他的小兄弟好像有點不太行啊…………
半夜,等伊萬都熟睡的時候,海因茨偷偷從營房後面繞到書記員的房間,這兩座屋子距離非常近,讓他順利地藉著半開的窗戶翻進素素的臥室。
一盞煤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她就坐在床邊,彷彿剛洗過澡,瀑布一樣的頭髮散落在肩頭,微微帶一點溼氣,映出莫名的誘惑。
海因茨嚥了咽口水,他的喉結滾動,手心出汗,比見到惡魔審訊官更加緊張。
素素把窗戶鎖緊,再把煤油燈調小。屋子裡的光變得幽暗,她的側影卻變得清晰,彷彿將這世上所有的美都集中在她胸前蜷曲的髮梢。
這一切真令人炫目,他坐在桌邊,居然不由自主地擺弄起收音機,“我得給你修好,免得給居心不良的俄國人機會。”
素素笑起來,溫柔得像春天的風,帶著花的香氣。海因茨偷偷看她一眼,忍不住嘀咕說:“這味道聞起來可真不錯……”
“是去蝨粉,跟你用的一樣。”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的比我的香。”
“因為你是臭的。”
“別得寸進尺女士,你會為你的言行而感到後悔。”
“我不跟你爭。”素素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帶了不少外用藥。”
“我懷疑你扛了三十隻行李箱來,不過……這不太好,我有些傷口長在不大體面的地方,你確定要親自檢查嗎女士?”他口氣惡劣,簡直就像街頭吹口哨調戲婦女的流氓。
“我很確定。”素素依次把藥品、棉籤以及紗布搬出來,擺滿一桌,“別逼我拿尺子抽你。”
“我希望是小皮鞭,女士。我想我會非常享受。”
素素瞪他一眼,他拋棄了收音機,開始一件接一件地脫衣服,好在是夏天,讓他沒太多時間猶豫,也沒太多機會害臊。
很快,他脫得光溜溜的,就跟在莫斯科戰俘營裡體檢時一個樣。
不要臉——素素在心裡唾棄他。
但她瞧見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她便再也沒有心情去計較。她的眼淚就像從閘口逃脫,根本沒辦法阻止。
但至少她保持著護士面對病人時應有的冷靜,即便眼前的傷者是她摯愛的人。
“我在莫斯科學了半個月護理知識。”素素說著,開始給他的傷口消毒上藥,“至少能夠處理外傷。”
“別哭,寶貝兒,你一哭我更覺得尷尬,好像對我的身體有多不滿意似的。”
素素破涕為笑,“你好像越來越無賴了。”
“只對你,親愛的。嘶……好吧,你得輕點兒,我腰上的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