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餛飩放到桌上,對她說:“過來吃東西。”
她咬唇搖了搖頭,坐在窗邊一動不動。
“我叫你過來吃東西!”她還在彆扭什麼!?
愛恨難擇
瓏髓艱難地移動步子,走到桌前,熱騰騰的餛飩擺在眼前,她遲遲不動筷子。
“你是在折磨我,還是在折磨你自己?”不管她是不是和誰人合謀故意將他從前線陣地支開,現在他只知道如果她再這樣彆扭下去,傷害的是她自己。
他徑直取來筷子,一段端起碗,挑了個餛飩,小心翼翼吹得微涼後送到她的唇邊。
她睜大了雙眸,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會吹涼了餛飩送到她嘴邊。
百戰將尷尬嚥下,依然是一張冷臉,面對她陡然從眼眶裡湧出的水光,他暗地裡嘆息,幾時他這般侍侯過別人:“快點吃了。”
“……你,你呢?”她咬了咬嘴唇,好半晌才說出來。
“我現在不餓。張口把它吃了,等明天我們就上山。”他柔了聲音,哄著瓏髓。
乖乖地將餛飩含進口中,被他吹得溫熱的餛飩一點也不燙嘴,霎時之間,她一下子忍不住心中泛起開心,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桌上。
“你哭什麼?”慌張地將碗筷放在桌上,他用袖子擦拭著她的面容,邊擦瓏髓邊搖頭。
“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會……我會……很難受……”會忍不住讓自己去奢望更多,奢望更多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然後繼續的痛苦。
要讓自己放棄,所以寧可被他殘忍的對待,這樣自己才能恨他,而不是徘徊不定,猶豫不決。
“吃吧。”他再度端來碗筷,依然又夾了一個餛飩,依舊吹涼了以後送到她的嘴裡,依舊是她止不住的流下眼淚,依舊是此時希望能夠永恆的靜謐。
那是一場幻夢,等解了她身上毒,便要開始追查,到底是誰下的毒?又是誰故意將他從前線支開。
“我只希望不是你。”她蒼白的小臉哽咽著哭泣艱難將餛飩吃下,他的心中一片清涼。
彼此都清楚,這只是一時,不會是永遠。
瓏髓不明白他的意思,迷濛地抬起淚眼看他,水盈盈的瞳孔中不甚明白。
“髓兒,你愛我嗎?”他的目光專注,深鎖凝看她吃驚的淚眼,“……想當我的新娘,是因為你愛我,對不對?”
瓏髓說不出話來。是愛他嗎?是愛著他所以才想當他的新娘嗎?
她一直以為對他的依戀是因為捨不得,捨不得那份回憶,所以才捨不得放手。
而這是愛嗎?
她不知道。
“你愛我嗎?”他的面孔近在咫尺,男性的氣息從他的呼吸噴到她的臉上,潮溼了面容,黑色的瞳孔就像催眠一樣,她從他的眼裡只看到了自己。
她的嘴唇顫抖地動了一動,除了呼吸的氣息意外,她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是愛嗎?
她震驚。震驚地無以覆加。
見到她的錯愕,百戰也不再追問,心中已然明白。
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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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雪落到地下發出簌簌的響聲。
雪大概很大吧,落雪無聲,大聲地連雪音都能聽見,這怕是一場大雪吧。
瓏髓輾轉反側,她睡不著,而他,在地上打了個地鋪,背對著她,同樣無眠。
“哥……”她輕輕幽幽地問,“什麼是愛?”眼神從床上望出去,沒有點燈的房間裡漆黑的一片,他的呼吸均勻,應該睡著了吧。
他聽到她的聲音,卻保持沉默。
“愛,是娘愛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