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不已不雙手,抽空了他所有情緒的大腦,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團血肉,比足月的孩子還要小,還要瘦,還要白。
這是……這是……
“這是你的孩子。”清冷的女聲響在他的身後,冷冷的語調,“未足七個月出生,只有死路一條。”
“不可能。”他絕對不相信這是他的孩子,她那麼地保護著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她絕對不會讓孩子死。不可能,這不會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孩子。
身子失了力氣,他看著床上的那團血肉,那個毫無生氣的四肢和腦袋,他們的孩子……不可能!不可能!他無法接受,也難以接受,彷彿想到了什麼,他轉過頭,陰冷地目光直視著眼前帶著面紗的女子:“說,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你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了!說!”
“百戰,看來你還還搞不清楚。你今天要她喝的參湯,裡面被放了砒霜。她不是在你的眼前喝下去了嗎?你覺得喝下砒霜的人,還可能活著嗎?天下只有一個人能救她,所以我來帶她走!而你和她的孩子,作為臨別的紀念不是很好嗎?”女子的笑眸半眯,面對眼前殺氣騰騰的百戰,她毫不在乎。
“不……不可能。是你要殺了她對不對!”他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也無法相信他自己聽到的,更無法相信,如果那碗參湯裡真的是砒霜……他,讓她喝下去了……控制不了失控的情緒,他運足功力,朝女人揮去,這個女人在說謊,在說謊,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髓兒也不可能喝下有砒霜的參湯,是她要分開他們!
眼看女人面對他十成十揮來的拳頭就要躲避不過,另一道寒光由旁邊殺過來,將他的拳頭接住,太過瘋狂的力道不抵,接掌的人立時嘔出了一口鮮血。
而與此同時,女子趁機取出一枚銀針,對準他的穴道插下去,硬生生地封住了他的功力和動作。
女子移步走到床邊,取下自己的挽紗,將床上未足月的胎兒抱起來,然後放到他面前:“我們到時,她才剛剛產下孩子,那時孩子還有氣息,不過早夭……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而且,不是畸胎。百戰,要不是之前永昕和太后有約定,下嫁凌行宸以後,她就是他的妻子不再是公主,皇家不得再過問你們凌家的家事,你以為……你們還能好好地活著嗎?”
“把她還給我。”失去了髓兒,眼前死去的孩子,這些……這些,他已經轉不過神來,一刻之間全盤崩塌。
“唯一一次,是太后知道你們在虐待她們母子,所以才會設宴,希望能夠從中調和,但太后錯了,她把自己的孫女也送進了你們凌家這個狼窩。瓏髓我帶走了,我會想辦法救她,至於還你,不還你,你自己想想,你的娘,你的妻子,你的妾……還有你的恨……”女子停下了說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她說,若有來生,你們不再相遇。你保重吧。”
說完,女子和跟在她的身邊的手下轉身離開。
“把她還給我!!!”他失去了嗎?是的,從折了她的手開始,從他要打掉兩個人的孩子時,他那時不就已經很清楚了嗎?他和她之間已經完了,是他用束了她腳踝的鐐銬將她死死地栓在自己的身邊。
不想她擁有自己的意識,因為擁有了的話,她就會想離開他。所以死死地將她攥在自己的手心。
其實……其實……
悔恨不已的眼淚落在擺在他面前的孩子身上。
那女人說,她生下孩子的時候孩子還有氣息,所以,所以如果他對她好一點,他讓旖兒的死徹底成為過去,他不要對她視若無睹,卻又不停地傷害她來證明她的心裡是不是還有自己……
銀針掉落,他顫抖裡雙手,將地上的孩子抱起來,好沉,好重,好沉,好重……本來,這個孩子只要在等三個月,就會叫他爹……女子說,不是畸胎,只要再等三個月,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