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髓怎麼可能睡得著,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車裡黑色頂棚,外面的風聲漸起,呼呼的越來越響,她撥出的氣息起了白霧。
起身,掀開被他用石壓住的簾子,一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睜眼看出去,原先的小雪轉眼之間已是鵝毛般的大雪。
他呢?
她張望尋找。
在石下的一處凹陷處,看到百戰披了一件斗篷,仰首靠著石壁閉目休息。斗篷上早已鋪了一層積雪,連他的頭上都是白色的雪花。
她在包暖的車廂裡都覺得冷,他怎麼可能在大雪天裡睡得著。
“恩……”她思索著該怎麼說,好半晌才艱難地道:“哥……”
百戰睜開眼,看到她的小腦袋在車外,就想發作:“你在幹什麼?”
“哥……你……要不也進車……車裡吧?”她的眉目間是擔憂。
“怎麼?”他邪邪的勾起殘酷,“想男人了?一個人睡不著?要我進來上你才舒服?”
該死的,明知道她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但不經大腦的話還是脫口而出。
瓏髓面色尷尬,她這是自取其辱。才想進了車裡,管要死要活,可手腳去不停指揮,她想要他進車裡來,她怕他凍著了。
我明明說了我恨他的呀,瓏髓,你不要這麼下賤好不好?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關心和擔憂:“哥……你進來吧……外面冷……”
“這樣吧。”他嘲諷的勾起嘴角,一點也不在意外面的大雪,這種雪對他來說是小意思,征戰的時候大雪天裡不知道過了多少次夜,“說你想要我,說你欠被我上,我就進來……好好地玩弄你,怎樣?”
“你只會這樣看我嗎?”咬下屈辱。她只是關心他,怕他凍著了,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說?
“不然呢?”他已經在忍耐了,將她該死不知道從哪兒吃了毒皇的藥給忍下去,“你吃了毒皇的藥,不就是因為欠男人嗎?那藥可是專門用來跟男人媾|和用的。”
“毒皇的藥?”她不懂,什麼毒皇的藥,她從來都沒有吃過,她唯一喝過的只有二孃給她的防止受孕的藥汁……
“你還真裝啊,這個份上還要裝貞|潔烈女?”他冷笑。
“我不知道我裝了什麼?”她忍受不住他的譏嘲,對他大聲地嘶吼,
“對,我應該裝得恨不得你凍死;我應該裝得管你怎麼樣也不在乎;我是不是也應該像你一樣,一定要口出惡言,是不是我應該這樣做才不是裝?”
轉眼間,眼淚佈滿了她的小臉,肝腸寸斷。
“對,我應該要去恨你,為什麼我還要關心你?為什麼?你告訴我,我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的關心你?你既然這麼恨我,就像你說的,是,我娘掐死了旖兒,所以你不是更應該掐死我嗎?什麼等你玩膩了,你就會親手解決我,你根本就是懦夫……你連殺一個害死你妹妹的人都不敢!!”
“瓏、髓。”狂風激盪了他的黑髮,就像盛怒要爆發一般。
“百戰。”她也咬牙切齒地在狂亂風雪中恨瞪著他,眼淚不爭氣地越流越兇,積壓地苦悶這個時候一股腦兒地全部傾瀉而出,“你根本就對不起旖兒,你看你多自私,為了自己能夠享受到,連恨的人都不殺不了。知道嗎?旖兒在天上看著,看著你捨不得離開我的身子,看著你這個當哥哥地竟然連仇人的身體也要——啊唔!”
一記憤怒的耳光無情地煽在她臉上。
耳朵嗡嗡作響,瓏髓只覺得口中一熱,湧出甜膩的味道,她瞪著憎恨的眼睛,將那口甜膩硬生生地吞了下腹。
正文 如果
“呵呵……”盯著全身彷彿被黑色的戾氣圍繞的百戰,瓏髓突然覺得一陣痛快,好痛快,但是又好痛苦,她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