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想說什麼?“我……”瓏髓,你想要死嗎?“我……”
女子清冷的眸光彷彿穿透了瓏髓的靈魂,她看著她,沉默不語,瓏髓看到她眼中鼓勵。
“我……”鬆軟的小手陡然握緊,她哭吼地叫了出來,彷彿要將自己心中哀傷一併統統的發洩出來一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我不想死!!!”
女子唇間漾出了滿意地笑容。
銀針硬生生地扎進面板下的穴位。
“雖然很疼,也只有請你忍耐了。”男子依然是金制的面具,一汪暖泉中,他與瓏髓面對面將銀針一根一根扎進了身體。
儘管這樣解毒的方式讓她害羞,不過男子說,這池暖泉就是最好的解藥,因為這是為了給曦兒減輕毒傷而專門建造的。她強忍了羞澀和尷尬,將全身脫得隻身一抹肚兜和褻褲入了水中。
“還好你身上的毒不深,若是換了曦兒的,我怕我就是大羅神仙也迴天乏力。”男子將最後一根銀針*****她的頭頂,輕嘆道。
“曦兒,就是那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嗎?我都看不出來她有中毒的痕跡……”
男子眼眸中含笑,“最毒的東西是你眼睛看不到的。人心也是如此,偽裝在骨肉的皮囊之下,若是隻憑外表來判斷,那不是太容易了嗎?”
是啊,眼睛看到,都不是真的。一如百戰相信娘殺了旖兒,一如她傻傻的相信他那些算不上溫柔的舉動……“嗯。那麼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與你們非親非故……”
“並不是非親非故。如果曦兒願意,那麼有一天你會知道和我們的關係。”男子將一包紅色的藥粉撒入水中。水融了藥粉以後變成紅色,彷彿有意志一般,將她團團地圍住,然後藉由銀針,侵入了她的骨肉血脈。
有一種被溫暖包圍的感覺,暖的就像在母親的懷裡一樣。
“你們是……五皇子的人麼?”她抬起眼,追問,“難道是因為我娘你們才要救我……雖然我娘是公主,可我除了見過太后奶奶以外,我什麼人都不認識。”
男子既然不搖頭,也不點頭:“或許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會知道。毒解了以後,你打算做什麼呢?”
“我想下山,我娘還在二少爺那裡。我想這次以後,我和……和他……應該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扔下了她,扔得乾淨利落,這一扔,她是死是活?她是在毒皇這裡,還是離開?百戰應該都不會在乎了,所以,她應該因禍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我下山接我娘……她愛了爹快三十年,這三十年,除了折磨自己外,什麼也沒有得到,我想帶她離開,是東籬種菊,還是採桑南山都沒關係。”
“尚書府和百戰那裡你都不回去了?”
“恩,不回去了。”他徹底放棄了她,放棄得那麼決絕和乾脆,她是棋子嗎?是的,她不是一直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嗎?
從來,他們之間除非了身體的需求外,留下只有濃稠如血的憎恨。
暖泉邊的氣氛是那樣暖和,毒,說起來是讓人躲避不已的東西,可在這裡,她卻感覺到了溫暖和平靜,與少主人交談的瓏髓永遠也不會知道在暖泉上的一處山崖石突處,有個人一直悄悄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看到男子將她身上的銀針盡解,她只穿了單薄的粉色兜兒和白色褻褲從泉中站起來時,變得那樣暗沉,火花四濺……
在山上的這些日子成了她最平靜的回憶。雖然只是解毒,但是自從那名帶面紗的女子,強迫將她帶到蛇窟,準備一圓她的希望時,她才發現自己捨不得死,不願意死。
至少,她還有娘,還有娘需要她。
她不為百戰,為了娘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她要帶娘走,離開尚書府那個鬼地方,然後徹底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