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認過後,許風儀心不死地挽著尊:「我只是走太快,加上這破天氣又太熱了,這才直接反應到了臉上。」
舒錦時瞧著她那極力辯解的模樣,只覺有意思,忍不住地發笑。
許風儀悄悄斜睨了她一眼,在車子旁邊站住腳,抬手在臉旁扇了扇風,假裝自己的臉紅確實是被熱出來的。
事實上她也確實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隻剛被蒸熟的螃蟹,渾身還繚繞著騰騰熱氣。
舒錦時站到她旁邊,笑問道:「就那麼熱啊?」
「是啊,我一動起來就會很熱。」許風儀眼也不眨地瞎編中。
舒錦時往後靠了下,倚在車子旁邊:「那就先吹吹風吧,正好,這會兒有風。」
「嗯。」許風儀點頭。
確實,這會兒正好起風了,勢頭不大,恰好能揚起人的碎發,細膩綿密。
許風儀站了一小會兒,手指撥手指的,突然開啟一個新話題,實施起了轉移彼此注意力的大計:「你知道鬼新娘的故事嗎?」
舒錦時將被風扯散的幾縷髮絲按壓到耳朵後邊,側頭望向她:「那是什麼?」
「民間深夜恐怖故事,據說是有真人真事兒的。超級可怕的。」
「有意思,說說看?」
許風儀咳嗽一聲,仿照說書人的口吻說道:「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戶王姓人家先後生了三個小孩兒,結果三個小孩兒卻都因為無法醫治的頑疾從小就夭折了。」
「所以後來,當王家又生了一個小女孩兒後,夫妻二人都格外珍惜她,還給她起了一個叫做寶萍的名字,意思就是求祖宗保佑,讓她一生平安順遂。」
「然後呢?」
許風儀壓低聲音:「生了寶萍後,王家就把她當成了掌心寶,含嘴裡怕掉了,捧手裡怕摔了那種。」
「為了讓女兒可以平安順利地長大,王家人要求寶萍不管做什麼,都必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進行,不可以隨便吃他們認為不好的東西,也不可以超出規定時間不回家,反正就是非常嚴格。」
「就這樣,寶萍慢慢長到了十九歲,初心萌動,對隔壁鎮上一個叫做張軍的,賣水果的小夥子看上眼了。然後,在一次趕集時,兩人迅速墜入愛河,瞞著王家人談起了戀愛。」
「嗯?」舒錦時漸漸對這故事有了興趣。
許風儀嘆氣:「後來這件事敗露了。王家人表示,自己的寶貝女兒絕對不可以嫁給那樣一個窮小子!」
「於是他們棒打鴛鴦,將寶萍給關在家中,不讓她和張軍見面,同時還給寶萍物色了一個人家,不經寶萍同意,就強行給他倆訂了婚期,還給寶萍製作了嫁衣。」
「結果誰知道,寶萍也是個烈性子的人。她非但沒有按照父母的意思嫁給不喜歡的人,還和水果小夥約好了一起赴死,到黃泉底下做夫妻,再續前緣。於是在出嫁那天,寶萍就在途中吞金自殺了!」
「那他們成功再續前緣了麼?」
許風儀搖頭:「沒有。寶萍到了黃泉,沒有找到張軍。底下好冷好冷,但她還是在固執地等待著。」
「直到後來有一天,她意外得知,張軍並沒有和她一起了結生命,甚至還已經結婚生子,搬到了遠方。」
許風儀再一次嘆氣:「寶萍聞言傷心欲絕,哭出血淚。於是從那之後,寶萍每天晚上都會穿著紅色的嫁衣在街道上飄啊飄,飄啊飄,隨機拍人肩膀,逢人就問『你知道張軍在哪兒嗎』,一旦被問者答不上來,就會被她拽入地獄……」
講完故事,許風儀低頭看了眼手機,望向舒錦時:「差不多就是這個點兒!」
舒錦時也看了眼腕錶。上面顯示,現在晚上十點四十三。
許風儀唇角含笑:「你害怕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