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將手隨意地搭在欄杆上,回過眸輕笑一聲:“很美,不是麼?”
一個人成長的過程中,如果得到來自親人的關愛是富有的,足夠的,那麼他可能會長成一個漂亮的,樂觀開朗的人,若是親人的愛溢位了,最多嬌縱出一個蠻恨霸道的性子,斷斷不會像衛殊這樣,陰沉,狠厲,喜怒無常。
她不知道衛殊經歷了什麼,但絕非好事。
就像,長孫燾,表面多麼風光霽月的一個人,骨子裡卻淡漠得很。
但至少,長孫燾是有原則,有道德底線的。
“是很美。”衛殊難得沒有沒有反駁虞清歡的話,“我以前,也曾經擁有過。”
虞清歡沒有再和他談下去的興致,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衛殊想要跟進來,卻被虞清歡“砰”的關上了房門擋在外面,險些撞上了鼻頭。
接著,客棧那兩扇樸素的房門,就這樣被衛殊踹成幾瓣,粉碎在地上。
“小狐狸,你不乖哦。”衛殊噙著嗜血的笑意,看著正在打包收拾的虞清歡。
他怒了,而且是很惱怒,他用破壞的方式,向虞清歡宣告他的惱怒。
但偏偏,虞清歡半點反應也沒有,自顧自地整理著,衣物、藥罐,各種東西全被她塞進包袱裡,包括瑤娘給她的那張手絹。
裡面的東西,早已被她替換,但,她根本找不到機會看。
雖然她很想知道顧含璋留下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然而,她不敢看,也不能看。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防備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衛殊見虞清歡沒有反應,又一腳踹壞了凳子,動靜弄得很大,不過,潛伏在附近的暗衛,因為得了虞清歡的吩咐,都沒有現身。
“你幾歲了?”虞清歡看著滿地的狼藉,心裡打鼓,面上卻波瀾不驚,“還要我哄?”
“阿六!”虞清歡白了衛殊一眼,便不再打搭理他,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阿六走了進來,他握緊腰上的佩刀,半刻都不曾放開,走到虞清歡面前,他躬身行禮,但仍然,戒備並警惕著一旁兀自動怒的衛殊。
“公子有何吩咐?”
虞清歡道:“給這位大爺開間房,再訂幾套傢俱,供他洩憤。”
“不許去。”衛殊話音剛落,一把薄如蟬翼的劍,已經抵在阿六的頸上,瞬間劃出一條深痕,汩汩的血流了出來,而阿六,尚且沒有機會拔劍。
“殺了他,你也活不了!”與此同時,一根銀針,也抵在了衛殊的耳後。
衛殊片刻都沒有遲疑,果斷把劍移開,露出一個興味索然的表情。
虞清歡也將針從他耳後移開,放回手腕的鐲子內。
阿六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虞清歡坐下,扔了張手帕給他止血,隨口道:“既然衛大老爺不喜歡,那就別浪費銀子了。我明天啟程去見你主子,有些事吩咐你去辦。”
阿六急道:“公子,你不帶上屬下?”
虞清歡道:“你留在這裡,衛大老爺欠我份恩情,相信他不會讓我傷到一根頭髮。”
看向衛殊,虞清歡問:“我說得對嗎?衛大老爺?”
衛殊慢條斯理地把劍收進劍鞘,笑吟吟地道:“小狐狸,我們這種關係,就別叫得那麼生分,你可以叫我殊哥哥,也可以叫我衛大哥,二者隨你高興。”
虞清歡收回目光,無視他的存在,掏出一張銀票,向阿六遞過去,道:“天門山附近的一千多畝地,如今已是我的產業,我離開後,你去找些農夫去開荒,全都種上蕎麥,然後你看著留下一些人打理,務必替我看好了。”
阿六很震驚,也很疑惑:“公子,蕎麥才值幾個錢?”
“現在不值錢,以後就不一定了,”虞清歡道,“你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