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又聯想到,虞謙曾讓她多進宮向太后請安一事,料想虞謙早就看出了嘉佑狗的計劃,所以才製造出機會讓她和嘉佑狗多接觸。
在打擊長孫燾這一事中,嘉佑狗和虞老狗,還真是有默契。
“淇王妃,你把陛下怎麼了?”此時,影衛開口,聲音沙啞,彷彿地獄中發出來的嘶吼,十分可怖。
虞清歡道:“下了點藥,藥性半個時辰便會過去,閣下還是早些把陛下帶回去比較好,免得時間久了,身體太過僵硬,對關節不好。”
“淇王妃,今日的事,你最好閉嘴,否則在下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得無聲無息,不叫人發覺。”影衛嘶啞著聲音道。
虞清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威脅鬼呢!方才陛下還說我與他此生最愛的女人很相像,若是殺了我,他如何睹人思人?若是陛下捨得殺我,我現在還能活著麼?”
影衛沒有再說話,扛著嘉佑帝,走到門口,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虞清歡“撲通”一聲,整個人跪了下去,才發現,手心已經被扣爛了,而額上,冷汗潸然,背上盡數溼透。
她承認,她真的嚇壞了,兩次,兩次險些和這個噁心的男人接觸,那種不寒而慄的作嘔之感,在消磨她的心智。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那雙灼灼盯著她的眼睛,那噙著戲謔嘲諷,以及寫滿慾望的表情。
虞清歡尖叫一聲,抱緊雙手,縮成一團,把頭埋入臂彎之中。
“王妃,別怕,本王在。”正在這時,虞清歡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溫柔地抱緊她,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
“淇王……”抬眸迎上他關切表情的剎那,虞清歡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哭了,那哭意到了一半,生生被止住,變成一個綿長的哈欠。
不能哭!
不能說!
忍住!
死都要忍住!
嘉佑狗如果是那等輕易中招之輩,皇帝當得這麼差勁,墳頭草該有三尺高了!影衛是萬里挑一的絕頂高手,又怎會放任嘉佑狗被她毒翻,事後又怎會輕易離去?
這一切一定是那嘉佑狗故意的,一定是!如果自己忍不住向長孫燾訴苦,那就完全中了嘉佑狗的詭計了!
嘉佑狗這是在逼長孫燾,逼長孫燾去反他,好名正言順地把長孫燾除去!
忍住!
虞清歡捂著嘴打哈欠,打著打著,眼淚簌簌落下,她怕騙不過長孫燾,又接著打了一個。
長孫燾認真地望著她,半響,一把將她攬入懷裡,緊緊摟住:“王妃,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很清涼,很溫柔,如同呵護珍寶那般小心翼翼,這樣的他,竟讓虞清歡生出了一種不真實感。
虞清歡終於止住了眼淚,她胡亂抹了抹臉,輕輕推開長孫燾,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做了個噩夢,嚇到了,淇王怎麼會這裡?”
長孫燾沒有回答,他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要說自己是接到今上來女學看望珍璃的訊息,才跟著趕過來,就是為了確認她的王妃安然無恙?
要是那樣的話,要是那樣的話,這小傢伙會有多尷尬?
最後,長孫燾喉結上下滑了滑,開口時,聲音有些喑啞,但正因為這樣,才顯得無比鄭重:“本王想你,便來了,王妃,隨本王一同回去,我們好好過日子,本王不會叫你受委屈。”
終究還是說出來了,情之一字,若是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這世間又怎會有那麼多痴人?
尤其是看到她方才的表情,茫然,無助,悽惶無依,就像茫茫沙漠裡孤身一人,天要黑了,糧水將盡,舉目四望,不見出路。又像黃昏裡出海,路途遙遠,而她不認路。
正是那一個表情,使得長孫燾潰不成軍,心底好像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