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母親啊!
楚氏也是這般疼愛她,她擁有兩個母親,真是太好了!
虞清歡眼淚止不住往下掉,伸手去擦了擦,又想再去摸那嫁衣,但卻擔心把嫁衣弄髒,她連忙把手彈開。
緊接著,一張柔軟的帕子便碰到了臉,替她擦去那不爭氣掉下來的淚,接著又是手。
“新娘子可不能哭,不吉利,會被夫君嫌棄的。”
“你說什麼?!”
虞清歡眼神掃過去,長孫燾登時改口:“會嫌棄夫君的,女子一生就嫁一次,你說要是你嫌棄我了,這輩子你怎麼過?”
虞清歡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擦乾的手,卻摸著嫁衣不肯放開。
她在虞家的時候,因為人微言輕,連繡自己嫁衣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嫁給長孫燾,她身披親王妃規制的霞帔,頭頂九翟鳳冠,一身珠光寶氣,卻只覺得那身嫁衣壓人。
如今摸著這件阿孃留下的嫁衣,她的靈魂都在發顫,對未來的期許與惶恐,對即將到來的幸福的不確定——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了當新娘的感覺。
母親,兄長,家人的給予的愛讓她倍感幸福。
昭華,草草,身邊這個男人帶來的溫暖讓她安心。
這時,蘭姨端來一個托盤,上頭擺著一根鞭子,她看了長孫燾一眼,聲若蚊音地道:“小姐,這是侯爺為您準備的,要是夫君敢欺負你,就用這根鞭子抽他。”
說完還威脅似的看著長孫燾。
長孫燾沒有摸摸鼻頭,目光瞟到櫃子瞟到房梁瞟了屋內一圈,就是不肯瞟向托盤——裝傻能解決一切問題。
虞清歡撫過鞭身,很快就把手收了回來:“蘭姨,收起來吧!父親的心意我明白,但我想應該用不到了。”
長孫燾立時喜笑顏開地湊過來:“那是,我們家只有娘子欺負夫君的份。”
虞清歡推開長孫燾的頭,目光落向一個撥浪鼓上面。
蘭姨連忙解釋:“小姐,這是侯爺和郡主為您攢下的嫁妝,裡頭是一座金礦的地圖,那是郡主還未嫁給侯爺時,她與白家家主的夫人瓊小姐遊歷時得到的。”
金礦……掙千萬兩怎比一座金礦來得實在?
虞清歡問:“那麼兄長呢?他有麼?”
蘭姨道:“侯爺和郡主說了,男子志在四方,不能被金銀這種阿堵之物困住了志向,消磨他積極向上的意志。”
見虞清歡還看向自己,蘭姨繼續解釋:“簡而言之,就是身為男子,有手有腳,想要財富自己掙,女兒家是要嫁人的,沒個像樣的嫁妝在夫家抬不起頭。”
蘭姨把撥浪鼓遞到虞清歡手中:“這就是您的腰板,有了它您可以橫著走路鼻子看人!”
長孫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晏晏,要不要給你準備一個洞?”
虞清歡眼神殺過去:“你才是螃蟹,你全家都是!”
長孫燾哈哈大笑:“螃蟹配螃蟹,正好湊一對!”
虞清歡懶得理他,雖想拒絕這座金礦,但淇王府現在需要這筆銀子。
儘管白黎會支援他們,可白黎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是白家過無數代人針頭線腦地積攢下來的財富,他們也不能伸手就拿。
她把撥浪鼓接到手中,輕輕搖一搖,裡頭似乎被填了什麼東西。
最後,她把撥浪鼓收於懷中:“父親母親的心意,我收到了。以後我會替阿爹阿孃照顧好兄長。”
蘭姨連忙寬慰道:“少主是很苦,可他也很堅強,小姐,您別擔心他,只要您過得幸福快樂,他一定會替您高興。”
虞清歡剛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了,這次她卻是喜極而泣,一直以來缺失的那個部分,都被這滿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