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下想給定北侯說句好話賣人情的,都被風先生一句“認為陛下不聖明”給拍死在萌芽狀態。
風先生抱著玉圭,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諸位大人怎麼想的?”
眾人被迫上了敵對定北侯的賊船,就算昧著良心,也要無比真誠地喊一句:“陛下聖明!”
可憐的定北侯,剛被打爛雙腚,就被文武百官為了證明自己覺得陛下的聖明,用言語給按死在陰溝裡了。
風先生微微垂著眼,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每一句話都讓人如坐針氈,膽戰心驚。
老臣們暗暗呔了一口:越老越不要臉!
新貴們震驚:天下學子的表率不該是這樣一副模樣吧?
風先生很淡定:誰規定先生不能耍流氓?
不管眾人怎麼想,反正這個朝堂已經變天了。
先前虞相在位時,奉行的是中庸之道,講究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凡事不管大小先後,緊著陛下在意的先做。一眾武將雖不怎麼看得上他,但還有一群文臣唯他馬首是瞻。
可這位風丞相,說他雷厲風行,那也不盡然,畢竟他上任後好像沒有大刀闊斧地做什麼革新和改變。
說他什麼都沒做,但又好像什麼都做了,短短時間把翰林院那群書呆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陛下每次見到他都喜笑顏開。
他從來不當眾反駁陛下,但要是他覺得不對的事情,也不知他用什麼方法,最後都哄得陛下高高興興地放棄了。
雖然文武百官都有不服他的,可是誰敢表露出來?就算心底再有意見,表面上都不敢露分毫。
不敢露也就罷了,連說都不能說,畢竟表面那麼奉承,私底下說了,就會變成陽奉陰違。
誰敢招惹這個鬼見愁喲?!
不過他還真搞出了一件事,那便是刑部尚書李大人一直遭受各種刺殺和毒害,結果風相一上任,便用鐵腕手段把這事給解決了。
最最讓人在意的,還是他的態度,他似乎對太子殿下格外和善,莫不是他準備支援太子?
無論眾人怎麼想,也改變不了風先生已經逐漸掌控朝廷的事實,更阻止不了他的權力逐漸滋長,漸漸凌駕於重臣元老之上。
不愧是大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他的能力和政治手腕,遠遠超出之前的虞相,因為他曉得怎麼借力打力,懂得該如何做到權利制衡。
嘉佑帝很欣賞自己的這位老師,自從老師就任相位後,他再也沒有聽到過反對的聲音,他切切實實地體會到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正因為如此,他給了風先生無條件的支援。
而與此同時,輕塵大師也漸漸走進嘉佑帝的視野,就在長孫燾為揚州百姓東奔西走時,已經有很多能人異士,在為他的千秋偉業鋪就一條康莊大道。
另一頭,長孫燾還在沒日沒夜地尋找謝韞的身影,卻把皮糙肉厚的阿六給累病了,燒一上來,就再也沒有褪去。
長孫燾只好在一個客棧停下來,命人去給阿六請大夫。
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長相普通而平凡,他並不知曉一行人的身份,再看到長孫燾時,他怔了一下,接著去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阿六。
長孫燾早已發現了他的異常,沉聲問他:“你為何有這種反應?”
結果大夫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公子,病人是您的什麼人?”
長孫燾道:“為何這麼問?”
大夫道:“老朽也是擔心等會兒稱呼錯了,給公子徒增煩惱。”
長孫燾笑了:“這是我的屬下,與我的兄弟無異,行六,您叫他阿六就成。”
頓了頓,長孫燾笑著道:“大夫是不是被什麼不一樣的經歷給嚇著了,怎麼一副心有餘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