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不已,沒想到陸明邕會承認這樣的事情,這事若是關在自家房門裡做也就罷了,天皇老子都管不到百姓後院中去。
可在宮廷中發生,那就不一樣了,其一涉及到穢亂宮闈的重罪,其二物件是皇族中人珍璃郡主,光這兩條罪下來,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他卻敢直言不諱,是活得太久,還是另有隱情?
誰也沒再說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陸明邕跪得筆直,卻讓人看出濃濃的悲傷,只聽他用平淡的語氣繼續陳述。
“臣與珍璃郡主相識於去年中秋宮宴,後來的事情如眾人所知,珍璃郡主對臣情愫暗生,甚至追著臣南下揚州。”
“臣是個死腦筋,榆木腦袋,一生都被陸家九族的冤屈所桎梏,從不懂這世間唯真情最是難能可貴,卻讓珍璃郡主失意不少。”
“可珍璃郡主沒有放棄,不顧世俗眼光,始終一心一意待臣,就算臣是塊石頭萬年寒冰,也該被她一顆真摯的心捂化了。”
“臣心裡有了她,可臣卻不自知,直到前段時日外頭都在傳言,說臣心悅的女子竟是自己的妹妹時,珍璃郡主提著一壺酒來見臣,她讓臣娶了她,這樣便能終止流言。”
“正是那不摻雜任何雜質,不求任何回報的真心,讓臣情不自禁淪陷了。”
“臣想娶她為妻,許她以臣所能給的全部,一生一世都敬重她,愛護她,不讓她沾一絲一毫世間的風雨。”
“可那時流言蜚語滿天飛,臣不捨得她受半點委屈,不想外人惡意揣度她只是臣用來遮羞的幌子,所以只得按捺住此事,準備再過些時日,等流言平息後再上門提親。”
“從那以後,臣與珍璃郡主便時常往來,但都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從未做過任何僭越無禮之事。”
“熟料天意難測,臣不知為何入了長公主殿下的眼,她幾次不顧臣的意願,逼臣成為她的駙馬,臣雖明確告知她臣心裡已經有人,可她仍舊不依不饒,還揚言得不到就毀了臣和臣所心儀的女子。”
“後來,長公主殿下聽信了流言,以為臣與淇王妃有苟且,她直接就衝到淇王妃屋裡,逼淇王妃交出臣,害得淇王妃動了胎氣,這事鬧得挺大,在場諸位幾乎知曉。”
“那時臣已明確拒絕,並且長公主殿下已得了懲罰,臣還以為她就此罷休,豈料……”
太后想說話,被元武帝嚴厲的眼神制止。
陸明邕繼續娓娓道來:“豈料,長公主殿下並未善罷甘休,反而因此生恨,還將仇恨的目光放到了珍璃郡主身上。”
“昨夜宮宴,她將烈性合歡藥下在珍璃郡主的杯子之上,北齊使節去向珍璃郡主敬酒,臣去替珍璃郡主解圍時,陰差陽錯服下了合歡藥。”
“臣剛回座位,便有了反應,於是臣連忙離開,跳入花園中的池子裡欲圖解藥。本來想去找御醫的,可昨夜的場合,臣不願引起不必要麻煩。”
“然而臣低估了這藥的藥性,哪怕浸在冰冷刺骨的水裡,也換不回一絲半點兒的意識。就在臣要血脈爆裂而死時,有人來到了臣的身邊。”
“那時臣已沒了意識,興許快要死了吧!接著發生了什麼事,臣也沒有半點記憶,等臣醒來之時,知曉有人為臣解了毒,可現場乾淨得彷彿被刻意清理過一般。”
“臣離開了那裡,想去尋找為臣解毒的人,恰巧讓臣在假山底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珍璃郡主的步搖。”
“緊接著,長公主殿下身邊的女官紫箐找到臣,說長公主殿下有請。曾經發生那樣的事,臣根本就不想去,可紫箐說長公主殿下知曉昨夜的所有事情。”
“臣無可奈何,只得換了身衣裳前去見長公主殿下,誰知……誰知長公主殿下一上來,就把珍璃郡主為臣解毒一事告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