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二老再挑傷了心,直接潑水似的給她潑出去。一想到此,紫落直接把手遞給了蘇煜。
新人左右相擁著走進內院,所有賓客都出來相迎。蘭陵王珊珊來遲,還是獨自一人,與新人共進廳堂。
斛律恆伽跟安德王面面相覷,不知怎麼回事。又不好再問,只能把話憋回了肚子裡。
不明就裡的都甚為蘭陵王高興。王妃卻扇之後,清靈婉約,國色天香。在眾賓客眼中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只待要吃合巹餅,高長恭讓眾人先停手。
“王妃,你嫁於本王雖沒有家人相送。這盤合巹餅是你妹妹親手做的,你很有福氣。”
鄭如雪雖然不太懂,但跟所有在場賓客一樣,對夫君的品格供認不諱。
斛律恆伽實在看不下去了,悄悄溜了出來。想看看這個做餅的姑娘又跑去哪裡作孽了。
然而,她屋子裡的東西一樣未少,反而還多了封書信。而她本人已經穿過走廊去往他鄉:
“王爺,原諒二妹的不辭而別。我已跟隨蘇煜先行去往鄴城。不必擔心,我知自己在做什麼。反倒是王爺,此去邊境要多加小心。我會在鄴城恭候你與恆伽哥哥的凱旋而歸。
恩情如山,二妹沒齒難忘。至此,多多珍重。”
恆伽也算明瞭了。好歹這個大叔的頭銜總算給摘了,也算她有良心。
只是這個蘇煜到底何許人也?這幾日明察暗訪也沒有眉目。非友及敵,這丫頭腦子沒問題吧?
此刻,他們已行至紅樓之外……
蘇煜把他的駿馬晾到了一邊,自己厚著臉皮跟她擠馬車。
可是紫落想去騎馬。連代沫、餘姚,都會。她卻只能扒著車窗眼巴巴看著,真是無趣。
“你要是不會騎馬就安分點。或者……我下去帶你!”他乏乏的靠著,樣子有些疲累。紫落悄悄上前在他聳起的肩頭捏了兩把。”
蘇煜挑動長睫扭頭看她。“蘇哥哥要累了就睡會兒。左右我都要侍奉你,不如從現在開始。”
蘇煜雙眼似有什麼正在融化,凝著她的朱唇好大一會兒。才說:“也好,反正你是我的人了。”
紫落看他眸子挑起的深意,後知後覺兩個人跟貼著無益。
她臉上泛起絲絲緋紅,往後退了退。蘇煜的丹鳳眼眯了眯,繼續閉上了眼睛。
車行近一半,餘姚挑起車簾。蘇煜正歪著頭睡的極美。紫落給她比了個別做聲的姿勢。悄悄提著裙襬下了車。“怎麼了,餘姚姐。”
“災民……從鄴城周邊湧出來的。看來是遇到蟲害了。”
還用她說,這些災民眼睛最毒。看見紫落濃妝淡抹新娘子一個。齊刷刷衝過去抱大腿。
聽說他們不僅遇到蟲害,更因為馮淑妃被加封左後,監國的穆提婆強行增加賦稅,要為她打造皇后儀仗。至使百姓只能乞討生活。
雖說清水彎沒什麼大事,但紫落畢竟是貧苦出身,最見不得有人比她窮。
有一個孩子還在襁褓中母親就抱著他苦求能賞口飯吃。
紫落心裡難過的緊,把身上的掛件首飾,甚至那身嫁衣都給人分了。
代沫他們都看傻了,蘇煜早已下車在她背後看著,她們也沒敢吱聲。
紫落目送那幫災民,回想那麼多天跟馮小憐同舟共濟,幫她爭來了地位,突然有些憎惡自己的行為。
“在想什麼呢?”蘇煜在她身後來了這麼一句。紫落方知蘇煜醒了,什麼都不願回答,做回車裡。
車馬繼續行駛,鄭紫落一直垂著頭緘默不語。“……沒了那身紅衣果然漂亮了許多。”蘇煜故意說道。
紫落抬眼笑了笑。“我在想啊爹啊娘。我在此處錦衣玉食,他們卻在清水彎飽受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