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李邃眸光輕轉,輕輕瞥了她一眼,語氣之中似有相詢之意,“要不給她們來點猛烈一點的?”
顧竹寒剎那抬頭看他,她微有吃驚,“主上,她們可是您的妃子。”
“她們也是政治婚姻之下的產物。”李邃不再打哈哈,照直說道:“葉丞相勢力越來越大,華妃在宮中恃寵而驕已然不是一天兩天,莫要以為我不知道她曾經暗中下手讓人來謀害舒兒,不然你以為她怎麼會這麼大膽在眾目睽睽之下授意葉瑤插贓嫁禍?”
“那你的看法是……?”顧竹寒雖然不想插足南唐的後宮事務,可是有時候不是她不想介入那就完事的,與其現在趁此好機會幫助李邃剷除這幫不聽話的女人,好過被她們陰著來對付自己和李舒。
李舒的處境危險她是一早便知道的,可是沒有想過他的處境居然如此難堪,若然不是李邃一心護住他,估計李舒早就已經不存於世了。想起這麼可愛的小弟弟會慘遭毒手,顧竹寒自是心中不忍。
“很簡單,讓舒兒裝病,而你則要委屈一點,被我軟禁十來天吧。”李邃若無其事地道。
“啊?你要軟禁我?”顧竹寒眨了眨眼,“這樣的懲罰好像於理不合吧,我頂多是一個待嫁的小姐,談不上是你的妃子,你無權這樣待我的。”開玩笑,被你軟禁十天八天,她還有得玩兒的?最近銀闇已經和她聯絡上,說已經到了大蔚西北一處隱蔽的沙漠之中,他正在練兵,不日便能和她見面。那封信還帶來了一個重大的訊息,是關於黎致意的,黎致意自得知她的事情之後,便在他出發三天之後跟上了他,說要和他一起練兵。
這……真的是出乎顧竹寒意料之內,先是銀闇要秘密練兵的事情嚇了她一把,再是黎致意突然要說加入他們的組織,更是嚇倒她,有陽關大道你不走,居然要走這樣危險重重的羊腸小道?這怎麼行?
更何況,她不是喜歡梅開的嗎?怎麼一個轉身就拋開人家梅開弟弟跟著銀闇遠走他方呢?
只是,她的疑惑銀闇在信中都沒有提及,顧竹寒唯有去信去問,只是這樣一來一回,也要過十天左右才能得到回覆了。
“你就配合我幾天,我在事後會好好賞賜你的。”李邃睜著一雙狹長幽魅的桃花眼看著顧竹寒,看得顧竹寒懷疑自己是不是掉進了某人特地佈置的陷阱裡。
“賞賜就不必了。”顧竹寒搖了搖頭,她銳了眼眸看向李邃,語氣認真:“李邃,我想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無論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和弟弟真正的死因,你都應該知道以我的性格是不可能留在南唐皇宮裡一輩子的,與其以後我們搞得太僵,倒不如現在說個清楚明白,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特權,就是我什麼時候離開南唐都可以,只要告訴你一聲就行了。你說這樣好嗎?”
李邃執子的手頓了頓,他還未下下一著棋,便被她出口的一番話給震得五雷轟頂,他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只是收回自己執子的手,“這盤棋不下了,沒意思。”
而後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拂袖出了儲秀宮。
顧竹寒坐在原地,看著那盤只下了遙遙數著不成陣勢的棋局,攥緊了右手,任自己陷落在陰影之中好半天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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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李舒當真如李邃所說那般,在自己的宮殿中裝病,而顧竹寒最後也不得不迫於現實的局勢,在儲秀宮裝模作樣地被禁足了幾天。
今天剛吃完午飯,華妃那邊便讓一個內侍前來請她去錦華宮一聚,對於這樣的邀約顧竹寒理所當然是要拒絕的,只是想起自己和李邃之間曾有的承諾,無奈,還是梳洗一番跟著內侍前往華妃所在的錦華宮。
一路穿花拂葉,南唐皇宮實在是大,迴廊十八彎拱橋三十二道,沿路都是清風吹來的清新荷風,嗅得人將夏天的燥熱都要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