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幀沉悶聲道:“我是怕萬一京城守不住,破城之日,侍衛可以護你,但你身懷有孕,我擔心胎兒有閃失。”
“現在城外都是厲王大軍,我現在出城,胎兒同樣危險,王爺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
倆口子又說了半宿的話。
次日夜半,趙世幀帶著親信侍衛二十人,城牆上放下繩索,動作迅速,人不知鬼不覺,等厲王的兵士發現,趙世幀早已走遠。
趙世幀走後十日,炮聲隆隆,震天動地,厲王軍隊發起總攻,厲王的軍隊的炮火開啟城牆一個缺口,如潮水般湧入,守城將士主力奉皇命退守皇宮。
京城破,沈綰貞就覺得這日仗打得特別激烈,心驚肉跳,陳叔夜仗劍進上房,也不顧禮儀,衝著沈綰貞道:“王妃,京城陷,微臣保護王妃迅速離開”
沈綰貞事到臨頭,出奇地鎮靜,“現在走不是時候,叛軍正湧入京城,亂軍中更不容易脫身,厲王接下來目標是攻入皇宮,逼皇帝退位,等厲王軍隊攻打皇宮之時,再走不遲。”
陳福道:“王妃說的有理,這時候不能出城,城裡城外都是軍隊,不如留在王府安全,厲王爺現在無心顧及王府家眷。”
不到半日功夫,叛軍入城,陳福跑得滿頭大汗,“回王妃,不知何人嚴令,不得動安王府,士兵已把咱們王府保護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
這時,陳叔夜大步進門,“王妃,厲王的部隊不知何意,不允許動安王府,微臣看,待半夜,還是突圍出去,厲王軍隊一半駐紮城外,接下來攻打皇宮,城門定然晝夜不關,正好是個機會。
沈綰貞不自覺按了下小腹,這樣一折騰,自己可能脫離危險,可腹中胎兒不知能不能保住,若執意留下,萬一,她猶豫。
這時,一個下人跑入,“王妃,領頭圍住王府的將軍求見王妃。”
沈綰貞猜不透厲王是何意,與安王沒有過節,放她一馬,這好像不是厲王的性格,厲王暫時還顧不過來,不會這麼快想到安王府。
沈綰貞道:“請他進來”
陳福親自去開了角門,不敢開大門,怕士兵蜂擁而入,那個將軍就一個人入內。
沈綰貞看他進殿,這是個中年男人,步履刻板,一看就是軍人出身,這將軍洪亮聲音,恭敬地行禮,“末將拜見安王妃”
沈綰貞道:“將軍請坐”
“王妃面前,末將不敢”
那將軍瞅瞅左右,陳叔夜仗劍立在一旁,虎視眈眈,看帷幔後好像也有人影晃動,那將軍微微一笑,“末將可以跟王妃單獨說幾句話嗎?”
陳叔夜不打算下去,他要時時刻刻保護王妃,不能出一點差錯,就是要了自己的命,王妃也不能有閃失,王爺走時特意交代。
沈綰貞也猶豫萬一侍衛下去,那人拿自己做個人質,正拿不定主意,那人一轉過頭去,沈綰貞暮然發現這男人右耳長了個小小肉瘤,胎生的,她恍惚那裡見過,這人筆直生硬的身板,這樣熟悉,她幾時見過。
突然,她想起來,在錢塘桃溪塢住著的時候,平王送這個人出門,她正好看見這個人的背影,雖面貌沒看清楚,可右耳上的肉瘤她看得仔細,而且背影跟那個人很像,她恍然明白,為何軍隊圍住王府,卻不入內騷擾。
難道平王他,反賊,她悚然一驚,當時在桃溪塢她就看出平王有重要的事,難道是聯絡反叛的事,想到這裡,她朝陳叔夜道:“陳將軍,帶人下去吧”
陳叔夜警惕地瞅著來人,王妃的命也不敢違背,就告退出去。
那將軍異常機敏,似乎感覺出,“王妃猜到末將是誰了吧?”
沈綰貞點點頭,“將軍和我見過的一個人長得很像”
“王妃大可放心了”
沈綰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