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只道她好奇問問,就又道:“我不過聽從前跟三姑娘的一個丫鬟說的,不知真假。”這等事關名節的大事,張姨娘不敢把話說死,萬一是訛傳,話若穿到三姑娘耳朵裡,她貴為王妃,追究起來,自己可是自討苦吃。
“這個丫鬟姨娘知道在那裡嗎?”薛瑾刨根問底,決心弄個水落石出,到底沈綰貞有沒有行為不檢點的地方。
“那丫鬟頭幾年,府裡放出去,讓她孃家人領回去了。”張姨娘有點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姨娘能不能找到她?我有話要問問她。”
張姨娘有點猶豫,“姑娘這是要……”
沈綰珠聽到這裡,明白了薛瑾安的什麼心思,她正愁這口氣沒出,接話茬道:“姨娘就去把那丫鬟找來,別的事與姨娘不相干。”
張姨娘躊躇,不太情願,往安王妃身上潑髒水,搞不好受連累,老爺若知道也不依。
“好姨娘,快去吧!你就眼看我受人欺負不管,只當是為了我。”沈綰珠撒嬌道,一邊催促張姨娘去找。
張姨娘無奈,拗不過沈綰珠,只好去尋人。
這廂沈綰珠道:“找到人,若真像我姨娘說的,我們姊妹倆去王爺跟前數說事情原委,空口無憑,她現在正得王爺寵,王爺對她言聽計從,她定然百般抵賴,說沒有這事,王爺不但不能信,還以為我們是嫉妒她,故意害她。”
“找到那丫鬟就好辦,讓她去王爺面前作證,那丫鬟是她的貼身丫鬟,不由王爺不信。”薛瑾已打算好,待那丫鬟來,無論想什麼法子,也讓她答應去王爺跟前作證。
過了有一炷香功夫,張姨娘回來,薛瑾急忙問:“怎麼樣了?”
“那丫鬟年歲大了,主子恩典放出去,嫁了個鄉下人,嫁人後還留在府裡做事,但聽說年前辭工了。”
沈綰珠央求張姨娘道:“姨娘這次一定要幫我,那丫鬟家住在那裡,姨娘幫我打聽,若打聽出來姨娘馬上派人告訴我知道。”
張姨娘點點頭,“既然姑娘一定這麼做,那我只好幫姑娘,年下下人放假家去,等過了年上來,我好好打聽打聽,若知道她家住址,我派人去王府告訴姑娘。”
這屋裡說話,隔牆有耳,外間有個丫鬟聽了去,她是薛瑾的陪嫁丫鬟,卻是薛夫人的心腹,聽到這裡,看屋裡幾個人一時不能出來,就趁空去找薛夫人。
薛夫人在上房正跟吳氏說話,那丫鬟悄悄進去,附耳說了幾句,薛夫人唇角一抹笑意,對吳氏道:“看到沒有?我們那位正跟你們五姑娘商量害你家三姑娘的事。”
吳氏好奇,“還有這事?”問那丫鬟,“是怎麼商量的?你仔細說來聽聽。”
“奴婢就聽說三姑娘退婚的事,我們姑娘和表姑娘找以前侍候三姑娘的丫鬟,好像沒找到。”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時候長了,看她們發現。”薛夫人對那丫鬟道,那丫鬟就忙忙走了。
吳氏喚一個丫鬟過來,道:“你去把陳昇家的找來。”
一會功夫,陳昇家的就來了,“太太找老奴?”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侍候三姑娘的兩個丫鬟?現在在那裡?”
陳昇家的仔細想了想,“放出去後,一個嫁去外地,另一個留在府裡做工,年前家裡有事辭了差事。”
“她家有什麼事?”
“好像她男人腿折了,殘廢了,回鄉下侍候她男人去了。”
吳氏和薛夫人互相看看,看來薛瑾和沈綰珠一時半刻找不著人。
薛瑾走後,張姨娘關起門來和沈綰珠聊家事,“鳳兒那小蹄子懷上了。”
“懷上了,什麼時候?”沈綰珠吃驚地問。
“大夫說有倆月了,老爺拿著她當寶,也不上我這屋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