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瞧瞧她:“想得比我還邪性,沒有,明裡暗裡都是君子之交,只是我仔細觀察,十分在意對方,十分關心對方,對方每一絲情緒,都逃不過彼此的眼睛,就象我們兩個一樣,不同的只是,我們是一男一女,他們是兩個男子,感情是一樣的。”
靈犀撲閃著眼睛:“我不懂。”
仲秋嘆口氣:“就象肖贊說的,若喜歡了,就是那個人,無關相貌性情身份地位,用到大哥二哥這裡也一樣,若喜歡了,就是那個人,無關男女。”
靈犀愣愣看著他:“我更不懂了。”
仲秋揉揉她頭髮:“靈犀是傻丫頭,怎麼能懂?”
靈犀執拗著:“你得幫我去懂,要不我心裡難受。”
仲秋給她說了些斷袖分桃的典故,又嘆口氣道:“雖說好男風古來已有,可大哥二哥又不同,此事我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我也是過了很久才試著接受,靈犀先將此事放下,待我們到了博羅再說。”
靈犀依然垂淚不止,仲秋溫言相勸,好不容易住了眼淚,二人略用些飯,靈犀起身道:“仲秋送我去卓芸家吧,她們明日一早就走,我今夜住到她家去,我們好好說說話。”
仲秋笑道:“如此正好,我也與馬大哥何大哥喝酒去。”
靈犀與卓芸說了一夜的話,仲秋與馬豐何超喝了一夜的酒,第二日一早在平安州外長亭送別,卓芸和靈犀拉著手垂淚,幾個男人雖不好意思哭,卻也頗為傷感,最後馬豐大手一揮:“還來呢,出發。”
車聲轔轔,靈犀呆立著,悠悠說道:“怨憎會,愛別離……”
仲秋摟著她肩:“馬大娘剛剛也紅了眼圈,可見捨不得,說不定過些日子又回來了。我們回去吧,這些日子哭得太多了,再哭壞眼睛。”
靈犀咬牙道:“都是大哥,好狠的心。”
仲秋嘆口氣:“回家吧。”
靈犀靠著他:“好在我們還有家。”
怏怏回去,靈犀悶悶不樂好些日子,慢慢緩了過來,兩個月後收到青山的書信,說是博羅四季如春風光秀美,有許多沒聽過沒見過的果子,什麼荔枝龍眼柑橘,多得吃不完,好多都掉在地上爛成了泥,又說博羅地廣人稀,縣衙裡清閒得很,他每日逍遙自在,只是富貴不肯閒著,每日到東江跑船載客,卻不用發愁生計,只當消遣。
靈犀知道他們自在,略放心些,只是依然不自在,回信中也不客氣,問起青山與富貴的事,又威脅說,大哥若不實話實說,就算生十個兒子,一個也不會姓葉。
月餘後青山回信,說他此生,只願做一個小縣縣令,在博羅這個世外桃源,守著自己最在意的人,又囑咐靈犀看過信燒燬,他不想讓他遭人詬病。以後在信中,也休要再提此事。
靈犀嘆著氣將信燒了,剛收拾好,院門外門環叩響,出來開了門,門外站著兩位高大的西域男子,彎腰施禮道:“在下有事求見方先生。”
靈犀讓他們進屋坐了,打發韓婆子去找仲秋回來,仲秋一進門,兩位男子站起施禮,其中一位拿出請柬恭敬說道:“于闐先王駕崩,新王登基在即,特邀請方先生前往,方先生收拾好行囊就好,車馬已經齊備,我們二人會一路陪伴。”
仲秋接了過去,二人又稍坐會兒,起身告辭。
仲秋對靈犀笑道:“尉遲達磨要登基為王了,正好想帶著靈犀前往西域,靈犀收拾一下,兩日後我們就出發。”
又能去西域遊歷,又能去博羅探望大哥二哥,靈犀心中高興,拿出紙來,密密麻麻寫著要帶的東西。
仲秋笑道:“多帶些銀子,輕裝前行就是。”
靈犀答應一聲,笑道:“也是,不過閬兒的東西要多帶些。”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硬著頭皮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