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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能這麼對他。”蕭艾幹流著眼淚，心裡陣陣酸楚。

柳兒急得跺腳，“小姐，既然皇上準了，咱們立刻就走吧。”

蕭艾望了望柳兒，又望了望鄭和，久久的開口，哽咽道：“鄭和，你走吧。”

“小姐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沒錯，此等大事，耽誤不得，的確應當告訴王爺，所以，你走吧，我不走了。”

鄭和大驚，“小姐，皇上已經答應了，為什麼不走？”

蕭艾平靜一笑，“我，自有去處了。”

“小姐！”

“我不走了，倒也免了很多規程，”蕭艾一字一淚道：“你這個奴才，不能好好辦事，我留你何用？即刻攆你出宮，你走吧。”

鄭和跪下了，“小姐，鄭和可以先走，但是，您也要走，有皇上派人送您，鄭和放心，我會告訴王爺，他一定會來接您的。”

“不用了，我是真的不走了。”蕭艾冷著聲音。

“可是王爺怎麼辦？”

蕭艾微微一笑，“王爺他，我一定會等到他的。”

鄭和聽了倒是有些放心了，“小姐，那您自己要多多保重。”跪別蕭艾，即刻出了宮，一路向北，飛奔而去。

很快大雪淹沒一切，天空無際的灰白，蕭艾自當一切沒有發生過，裹了裹緊身上的大氅，佇立在雪地裡。

不，沒辦法當做一切沒發生，就像自己所立之地，四周大雪覆蓋，已經沒有路了。

“柳兒，”蕭艾靜靜的笑著，“記得很多年前了吧，那次你非拉著我去慶壽寺求籤，你還記得嗎？”

“記得，小姐，沒有很多年，就是前幾年的事兒。”柳兒嘟著嘴，“簽上的話一點兒都不準。”

“我不知道自己求了個什麼籤，因為那日我被毛伊罕姐姐找去了，”蕭艾眼瞼上沾著冰霜，“那天，我們說了很多的話，當時她對我說了一句話，‘嫁出去了，回不去了’。。。。。。現在明白了。”

柳兒一把抓著她，緊張道：“小姐，您什麼意思呀？就算咱們不走，按照鄭和的計劃，很快王爺就會打來的，這個時候，您千萬別瞎想。”

蕭艾依舊靜靜的回想著，“方才，皇上也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這一切正是我想要的，他要成全我。”

“這話沒錯呀。”

蕭艾眼淚“譁”的流下，嗚咽道：“這是三王爺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柳兒驚訝，張著嘴看著她。

蕭艾眼裡浮著笑意，“三王爺說，總不能讓他輸得太慘，這次我答應，我不能讓皇上輸得太慘。欠他一個江山，我還。”

“小……小姐，小姐呀，”柳兒徹底慌了，“您，您到底要怎麼做呀，您千萬別嚇唬我呀。”

蕭艾反握著她的手，輕輕一笑，“我沒事，柳兒別擔心，只是，我不想欠皇上的。我可以自私的不去想這麼多日子以來，他對我的好，但是，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京都防守空虛，鄭和說這是軍機大事，那麼對王爺肯定很重要，但是……但是，我也不能這樣對皇上……”

柳兒一下跪在地上，“小，小姐呀，您告訴柳兒，您要做什麼？”

“我真的想王爺，真的很想，所以，我一定會等他的。”說著，蕭艾側過臉去，輕拭淚痕，回身進屋。

柳兒這下可不能心安了，寸步不離的跟著，蕭艾進屋，她趕緊遞過來手爐，可是蕭艾卻從內室把那把古琴拿出來了。

來京都幾年了，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外面漫天大雪，毫無一絲生機……

撫著那被細細雕琢的梅花，蕭艾閉目靜心，半晌之後，緩緩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