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嘴角提起,他有些驚訝我這麼晚打電話給他,在那端道,“阿含,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
我想到他電話那端的表情,心裡一股暖意,我說,“沒有,打擾你了。”
我想要打電話給他之前,並沒有想到自己該找他做什麼,只是習慣性想要聽到他聲音,記得以前小時候,因為家裡房子小,我和裴譽是住在一間房子,一張床,但是床的中間放了一塊簾子,我們兩人如果睡不著的話,總是透過簾子說著話,甚至連對方呼吸都能夠聽見。
特別是冬天,我睡著睡著就往裴譽床那邊滾,醒來的時候,人總是在他懷中窩著,很溫暖,特別溫暖。
相比夏天與冬天,我喜歡冬天多過夏天,只是長大後,我成年了,裴譽便在學校寄宿,再也沒有回家住過,就算回家住,也不在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用裴媽媽的話說,女兒大了,不能在像小孩子一樣纏著裴譽,要懂男女有別。
那時候,想想,我是什麼時候愛上裴譽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總覺得,我一出生,就是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個時段愛上他,哪個時段對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妹之間的範圍。
第二十一章 飛鳥與魚的距離(二)
我看著頭頂璀璨的水晶燈散發著橙色的光,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澀澀的,我不敢將我逃離景家的事情告訴裴譽,他聽出我口氣不對。
他說,“阿含,怎麼不說話,你現在在哪裡。”
我吞吐著,不知道該怎樣和他解釋這些事情,我特別想家,今天和景家鬧翻了,我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剛才韓秦墨那番話,卻又讓我有些退卻。
裴譽見我許久都沒說話,有些急了,我立馬出聲道,“沒事,只是有些想家。”
裴譽說,“生日那天我會去接你,在景家過的好嗎?”
我說,“裴譽,如果我說過不好,你現在會不會來接我回家。”
他笑出聲,笑聲爽朗又悅耳,他說,“傻瓜,景家才是你的家,他們都是你的親生父母,怎麼會對你不好。”
裴譽肯定以為我在景家受盡了寵愛,可是他卻不知道,我的寵愛就像是佔有別人的,景甜比我好,比我愛笑,比我漂亮,她就像上帝寵愛,不用為任何事情而煩惱,我在她面前是自卑的。
我想,我一定是自卑,但我不會告訴他們我的自卑,她是公主,就算我是景家的血脈,我始終沒有她那麼高貴。
我記得第一次來景家的時候,第一次見景甜,她坐在陳青禾和景向榮的中間在那裡哭,僕人帶我來到他們面前,氣氛非常的嚴肅,我當時特別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喊他們什麼,老爺子一直坐在主位上威嚴的盯著我,我嚇的只能蹩腳的喊了他們一聲爸爸媽媽。
可是陳青禾,和景向榮都沒有應答我,我站在那裡從沒有過的尷尬,他們只是低下頭安慰著著哭泣的景甜,將我徹底的無視了,那時候我就想,以後,我一定再也不會讓自己這樣狼狽。
最後我不知道景甜哭了多久,反正她的哭聲細細碎碎的,讓我心裡彷彿有螞蟻侵蝕而過。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她淚眼模糊對著主位上一直沒說話的老爺子道,“爺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哪裡做的不好了,你們為什麼忽然之間就都不喜歡我了。”
她哭得像個小孩子,臉色煞白,陳青禾一邊心疼為她擦著眼淚,一邊說道,“胡說,我們哪裡不喜歡你了,你是我們的孩子,媽媽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要你。”
景甜伸出手,哭著指著站在一旁被人忽視的我道,“那景辛姐姐呢?!她才是你們的孩子,以後你們愛她肯定比愛我多!”
即算哭的這樣激烈的景甜,面容都是一副梨花帶雨,惹人疼愛,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