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白色燈光打在他身上,顯得他有些頹廢又有些陰沉,給人一種壓抑不已的橘異感,也讓來探望他的感到人心慌。
一扇小小的玻璃視窗,一男一女正在低頭交談,他們的眼睛還時不時地暼看一眼裡面的男子,眼神透露出來的是一絲絲擔憂和不安。
“楊醫生,我哥他什麼時候能好轉?”深皺著眉頭,女子有些憂慮地問出心裡的想法,神情有些緊張地看著男子。
“這個……還不知道……”被喚為楊醫生的男人小心地斟酌著語句,他先是抬手撓了撓自己的粗粗的刺蝟頭短髮,一雙小小的眼睛卻不由地朝裡面的男子望去,“你哥能不能好,就要看他肯不肯配合治療了。”
“怎麼配合?他都那樣了,會肯配合才怪……”女子緊緊咬著下唇瓣,眼圈都有些紅了,鼻子也酸酸的,她想要哭卻還要強忍著。
“他完全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啊,你知不知道他精神失常起來有多嚇人。”她語氣淡漠,聲音卻咄咄逼人。
楊醫生嘆息一聲平穩地回答道:“身為一名精神病醫生,我當然知道病人發作起來是有多麼嚇人,可是你哥不配合治療能怎麼辦?即使我想幫他,可他不願意我幫,能怎麼辦?”
有哪個醫生不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好的?醫者父母心,病人能好是醫者的巴不得的事情。
可是,要是病人自己都不願意接受治療,不肯積極配合醫生,想好,一切都免談,更何況還是一個患有間歇性失常的精神病病人。
蠕了蠕蒼白的嘴唇,女子神情有些呆滯,啞然的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介面,只能眼帶淚水,看著裡面不停呢喃的哥哥。
“黎小姐,想要他好就必須讓他好好配合,而你也要配合他,千萬不要試圖去靠近他,只要看好他就行,更不要讓他傷害別人,也不要傷害自己……”
楊醫生神情很是嚴肅,他擰著的眉毛輕聲告誡女子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只是心裡也沒有底,不敢告訴她聽。
她哥哥的病情真的很棘手,根本就不像其他病人那樣,並不是只要研究幾個治療方案就能治好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女子聽著楊醫生的告誡,只能無奈地點頭,無能為力的她也只能這麼做了,有什麼辦法呢?自從2015 年,那一天謝謝被車撞死了之後,哥哥身上的魂就好像跟著謝謝一起走了那樣,變得反常,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帶著一絲不忍,楊醫生掩下眸子裡的同情,接著他又抬起手腕,看著手錶時針指著的數字,狀似輕鬆地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改天會再過來看看,有什麼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好,楊醫生你也辛苦了,有什麼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女子聽了也別無他法,只能將楊醫生送出門口,一籌莫展地看他手提著公文包越走越遠,一臉的苦楚。
“啪——”門,被她重重地關上,門合上的時候發出悶響,她顫抖的手拿捏的力度大的有點控制不住。
女子一個轉身便用背倚著門板,臉上無奈又痛苦的神色蕩然無存,神情淡漠的彷彿被人換上了另一個靈魂,她抬腳面無表情地朝一個房間走去,眼裡的神色平淡,嘴角還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給你洗頭,謝謝,你喜歡的柚子香都會留在你身上。”一道幽魅的嗓音,漂浮在寂冷的房間裡,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什麼時候男子身體掙脫了捆綁,雙手正拿著一顆假人頭認真地揉搓著頭髮,動作很輕柔,說出來的話卻很癲狂。
“現在已經十點了,你最喜歡在早上十點鐘洗頭,來,我幫你洗……”男子左手捧著假人頭的臉,右手將纖維的頭髮揉啊揉,好像真的在幫人洗頭一樣,嘴角掛著一抹寵溺,認真的模樣好像沒有留意到有第二個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