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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這時黑夜與白晝之間的時辰,也是滿懷心事之人輾轉反側的時辰。

“採集清晨的竹露,乃每片竹葉上的第一滴最適,而當那第一滴竹露處於將滴欲滴的那一刻,乃是最精華之處。你們都道歡歡味蕾刁剔,卻不知那是我每天採集這樣的清露而養出來的。”

第一次有機會聽自家冷情師父對自己一下子講這麼多話,好激動。

可是,師父,大師伯想見您,是不是註定遙遙無期了?呵呵……

琴絃挑起,音律飛出,花事了面前的精緻玉瓶發出一道碧色光芒,但見周邊竹葉上的清露在空中匯聚成一道道銀絲,緩緩聚入瓶中。

這便是每片竹葉上那將滴欲滴的第一滴清露嗎?

採集好清露,天青衣袖揮動,上古遠琴消失,花事了小心翼翼地抱著精緻玉瓶離去,只可惜,方向錯了。

“師父……那是回屋的路。”

“是啊,歡歡在等我。”

“可是……大師伯還在院外……”等您啊。

她小心翼翼地提醒,卻見自家師父只是停頓了片刻,便轉進了花事屋。

“請他回去吧,此時,此刻,我非願見他。”

天青身影消失在眼前,敖聽心轉身輕嘆一聲,只得硬著頭皮,來到大門緊閉的院外,得罪大師伯了。

花事瞭如往常回到房間,用竹葉清露給涼九歡調製竹茶。

不多時,靈智子還是進來了。

靈智子捋著鬍鬚,面色尷尬地看著自家徒弟,背對自己始終若無其事地搗著藥,一時間略微緊張得竟然不知說什麼好,呵呵。

他還記得這藥罐子一直以來都是歡兔,最喜歡玩鬧的東西,時常扒拉著四條兔子短腿搶著搗鼓。

而自己的三師弟則是一臉寵溺地坐在旁側,時不時地幫兔子扶起來歪倒的瓶子,或者拈起飛濺出的碎花……

總有一種他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咳,好師弟啊,”醞釀半天,靈智子輕咳一聲,從油然而生的滔滔感慨中找到出一句親暱的攀談,極其不自然地笑呵呵道,“這幾日大師兄不在,真是辛苦你了,呵呵……在忙的啊……”

“確是。”

確是在忙,所以你可以走了。

天青衣紋絲不動,緊緊淡淡的兩個字,就毫不留情地堵截住了靈智子接下來欲要傾吐的千言萬語。

單薄的身影,讓靈智子不由想起五十萬年前,師父從東海浣音崖上抱回一個不會哭的襁褓嬰兒,和他抱回涼九歡時,一樣的安靜,一樣的危在旦夕。

那時小小的嬰兒不會哭也不會鬧,只是睜著一雙澄淨無比的煙眸,安靜地望著他們,讓人心疼不已。

誰都無法想象,正是那樣一個小身板,正被一種疼痛蝕骨的天疾侵襲著。

不是那天疾不會痛,而是氣息薄弱的嬰兒,已若活屍,根本無法感知到痛,更不會哭。

當時師父只是笑說了一句“嗯,這個好養!”便收養了三師弟。

慢慢的三師弟長大了,他雖然不懂七情六慾,卻比任何人都敏感。

“呵呵,三師弟啊,我知道你不想見的人不是我,哎,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勞碌的命吧,允我好好端看端看我的寶貝徒弟,行不?”

靈智子收回萬千思緒,期期艾艾地來到床邊,一眼晶亮地望見自家初化成人形的小徒弟熟睡的嬌憨樣兒,那一顆奔波疲憊的心此刻滿溢自豪與幸福。

“這麼可愛,真不愧是我靈智子哄著長大的,呵呵!三師弟,你都不知道,那天太上老君臨走前將他在人界收的徒弟,哦,就是那個安容臣,自豪地介紹給我時,多洋洋得意!”

說到這裡鬍子酸酸吹起,可是眉目隨機一轉又歡喜道:“可是當我說到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