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他們的婚禮迎賓接客,為他們的婚禮準備酒水,為他們的婚禮祝福喝彩,為他們的婚禮鼓掌歡呼。
可有誰知道,我的心思,多麼疼痛,多麼複雜。
一切如潮水湧過,我不得不閉目接受。
啤酒瓶爆炸的聲音,我看到酒瓶的玻璃碎片濺到他們身上,本能的,想要衝上去,可裙子破裂的聲音又讓我清醒了,條件反射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給了方青山,不知道她在披上我的衣服時,有沒有感受到我的體溫,多麼的冰冷。
一宿宿醉,從不喝酒的我嘗試到了什麼叫身心疲憊,頭痛欲裂,一大清早我就醒了過來,準備去洗了冷水澡,可是剛開啟門,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貼了大紅色喜字的方青山的房間,竟然看見我爸神色慌張的趴在他們的房門上偷聽著什麼。
頓時縮回了腦袋,過了一會就聽見噼裡啪啦的吵鬧聲,原本就頭痛的我,聽到這些噪音更加的頭痛,於是乾脆披上外套,關上門,離開了。
還是學校宿舍來的更加安靜一些,開始懷念以前在大學的生活,至少可以經常看見那個安靜的美女子。
回憶拉成一條長長的線,我站線上這頭,她站線上那頭,我不斷的拉緊手中的線,不住的收縮,可當我終於驚喜的將整條線握在手中的時候,才發現,線的那一端已經空空如也。
幾年之後,再次想到那段回憶,心還是會不受控制的收緊。
2013年1月4日,是我人生中最特殊的一天,它不僅是我與夢琪的結婚紀念日,更是我父親的忌日,那一天,方青山也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搶救,他在被推進搶救室之前對護士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暫時不要通知家屬,若是搶救成功,等他清醒了他自己通知,若是搶救失敗,就不用再通知了。
所幸的是,並沒有傷到致命處。
整整一年以後,我們才知道這一切。
***
我坐在沙發上,讀著今天的報紙,蕭蕭在我面前跑來跑去,趁我分心之時,一隻小手穿透了報紙打在了我的胸膛上,我錯愕的眼神盯著她,嚇的她立馬就哭了。
嗚哇嗚哇的,最終說著含糊不清的話:“媽媽,酒哥瞪我。”
我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胡亂的在她臉上親吻一通,然後笑眯眯的捂著她的小嘴安慰說:“乖,別打擾媽媽,媽媽在跟雯姨聊天呢。來,爸爸陪你看蠟筆小新。”
“不,酒哥,我要告訴媽媽和雯姨,你這些天老是發呆,肯定是心裡有別的阿姨了。”四歲的小女孩連什麼叫心裡有別人都不知道,居然如此理直氣壯的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自己教育的好,還是她生下來就滿腦子情愛。
方肖蕭是我和夢琪的女孩,結婚後一年就有了,到現在已經四歲了,又是一個四年,看著她在歡笑聲中一天天長大,心理很驕傲,但也很傷感,在她長大的同時,我們也老了。
肖夢琪正在跟林秀雯談論養胎的事情,林秀雯自從滑過一次胎之後,子宮就受損了,結婚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懷上,好容易在前兩個月懷上了,醫生卻說她滑胎的機率有七成以上。
我和陳浩南認識比較久了,也是一路看著他們走過來,準備來說,是跟他們一起一路走過來,經歷了多少的苦難,好容易生活才有了穩定,我和肖夢琪倒還好,除了其間她的父親也忍受不了對她母親的相思跟隨而去了,也沒有什麼特別不順利的事情。
林秀雯其實是個很堅強的女人,也是一個可以為了愛忍受一切的女人,好在陳浩南對她無微不至,兩人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日子過的很恩愛。
尤其是,他們還有父親。還有親人的關懷。
明天就是父親的忌日了,每到這些特別的紀念日時,我都會發上很久的呆去回憶過往,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