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婦人恨得咬牙切齒,暗罵這人看起來胸大無腦脾氣急躁最沒腦子,誰知真叫對方誤打誤撞壞了她好事!
到了晚上,老實婦人跟其他同伴一樣,從各自周旋的「戰場」回到他們老大租下的一處城邊偏僻民居小院子裡。
戰戰兢兢跟其他人一起吃過大鍋飯,老實婦人默默祈禱時間走慢一點。
可是沒用。
該來的還是會來。
每天晚上的「復盤會」上,大家都開始講述起自己今天的進展。輪到老實婦人的時候,面對所有人的注目禮,老實婦人再沒有半點僥倖心理了,只能硬著頭皮慫頭耷腦地走了上去。
「演講桌」旁,負責這群人的老大翻看著工作本,找到老實婦人負責的那一頁,一目三行掃過去,明白這人是專門負責騙傻白甜富婆去賭場賭錢的員工。
點點頭,老大微笑著抬手示意老實婦人開始自己的發言。
老實婦人沉默了一會兒,在其他「同事」悉悉嗦嗦的議論聲以及老大懷疑的眼神下,嚥了口唾沫,方才艱難地開口:「我、我今天,順利坐上了她們的牌局。」
老大點頭,欣慰地笑著給予對方鼓勵的掌聲。
下面的員工也紛紛鼓掌。
老實婦人一點也沒有興奮,反而聲音更艱澀了:「我、我用欲擒故縱的法子準備拉扯肥羊1號,對方也說了想要更刺激的賭錢。」
老大將雙手高舉過頂,鼓掌!
員工們積極響應。
雷鳴般的掌聲過後,農家小院簡陋的堂屋裡,只剩下老實婦人一個人的說話聲:「然後我輸了二十三萬。」說到這裡,她艱難地扭動脖子,看了看老大。
提供資金的老大微笑點頭,表示二十三萬還在批准給她的預算當中,讓她別緊張。
「然、然後,」老實婦人又抻著脖子嚥了口唾沫,豁出去地大聲說:「肥羊1號誤會我要拿錢泡她!就把這二十三萬全部輸給另外兩家牌友了!」
靜默,靜默,靜默是今夜的主旋律。
老實婦人只覺得度日如年。
不知過了多久,依舊沒人吭聲。老實婦人壯著膽子鼓起勇氣去看老大的臉色,卻只看見對方臉色鐵青,看著她的雙眸裡似有兩把鋒利冰冷的尖刀。
不知為何,老實婦人心頭咯噔一跳,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很快,老大冷笑一聲,揮揮手,站在旁邊靠牆的「安保人員」就走出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起老實婦人就拖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老實婦人也知道,這兩個人是要拖她去關小黑屋。
她驚恐地大喊大叫起來:「我沒有騙人!我說的是真的!郝總!郝總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撒謊!!」
人被堵著嘴拉出去了,堂屋裡一片寂靜,靜得彷彿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郝總肅容上臺,對著大家嚴厲地說到:「這個人背叛了我們的信仰,背叛了我們的組織!居然用這種可笑的謊言試圖侵吞我們所有人的財產,你們說,我們能原諒她嗎?」
下面回應:「不能!不能!不能!」
齊齊叫嚷的聲音傳出老遠,附近早就不堪其擾的居民果斷打了報警電話:「喂,我要報警,我懷疑我們這邊有個傳/銷/窩點」
白露自然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讓老實婦人被關了小黑屋,又因為這個,找上門的警/察發現了這夥人對老實婦人動用了身體和精神雙重傷害的私刑,於是小院裡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領到了屬於自己的銀手鐲。
離開牌局的白露自然不是真的誤會老實婦人對自己有那心思,只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算計。
這種給人捧著哄著下套的法子,白露可太熟悉了,簡直就是閉著眼睛都能聞出陰謀的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