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因為家裡嫌丟人,直接被關了兩天禁閉的周耀民和劉為民出來後想去找疑似對自己有意思的白露,結果到了廠裡才知道白露這兩天已經辦了手續離職了。
頂替她工作的是另一個自稱是白露遠房表嫂的女人。
劉衛民還好,畢竟也就是喜歡的廠花,人走了也就走了。
周耀民卻放不下,思來想去找到頂替了白露工作的「遠房表嫂」。
「白露到底去哪了?只要你告訴我,好處少不了你的!」
婦女的兒媳婦早就被婆婆提著耳朵千叮嚀萬囑咐,雖然心動,可也明白保住工作要緊,此時也對答如流:「我也不知道啊,聽說是白家的人知道白露回城了,還成了工人,一家子就要來找她麻煩。白露害怕被再賣一次,去哪誰也沒說。」
周耀民自然知道白露當初下鄉的一系列緣由,此時又是懊惱於自己居然沒有提前一步給喜歡的女人一個依靠。要不是白露沒有把他當作可以信賴的依靠,怎麼可能聽到風聲就急急忙忙躲出去。
一邊又暗恨白家人欺人太甚,白露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兒被他們欺負得去了大山裡頭吃了兩年苦不說,現在好不容易找門路順利回來了,居然又想要找上門。
簡直就是一群專吸白露血的臭蟲!
知道在這裡問不出來白露的去向,周耀民又託人四處打聽了一番,始終沒能找到人,反而在打聽的過程中結識到了白家人所在的廠子管理層。
周耀民憋了一個月的惱火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地方
白露在新崗位漸漸適應起每天到辦公室掃掃地轉轉院壩,再回辦公室跟脾氣溫和的周大姐一起打打毛線嘮嘮嗑的日常生活,遠在外省的山村裡,鄭箜也在十天後終於收到了郵差騎著單車送到村裡來的第一封加急信。
跟他玩得好的幾個男知青得知白露終於給鄭箜寫信了,都替他高興。鄭箜自然也歡喜,可是等看見信封上多貼的兩張郵票以及蓋了「加急」二字的紅戳,他又忍不住皺眉,生出些擔憂來。
「說不定是知道自己太久沒訊息了,怕你擔心,所以才加急的。」跟鄭箜最要好的牛威如此說。
「也許吧。」鄭箜勉強扯了個笑,連腿上的泥都不洗了,就近找了個柴草垛子避開人群後就迫不及待拆開了信。
「鄭箜,展信佳。這一個月以來我這裡發生了很多事,現在的我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真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陪著我」
看見白露說想念他,鄭箜唇角微揚,心裡的思念也被牽動著翻騰不休。
然而等看見後面白露說自己最近食慾不振精神欠佳,月事也遲遲不來,晨起還伴隨著噁心,想到某種可能就偷偷找了位中醫把脈,檢查出已經懷孕
鄭箜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眼睛空茫地盯著信紙,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久久回不過神。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知青點院子裡牛威扯著嗓子喊他回去吃飯的聲音,鄭箜才回過神來。呼吸有些急促,雙手捏成拳頭,鄭箜在原地打了幾個轉,才終於想明白似的趕緊把信三兩下疊好重新塞回信封。
覺得不保險,又把信封塞進自己襯衣裡,襯衣衣擺則扎進褲子裡。
貼身收著,確定怎麼也不會掉出來被別人看了去,鄭箜才深吸一口氣,一邊大聲應了牛威,一邊思索起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首先,當然是要跟支書請假。剛好過年的時候他的年假沒用,六月裡頭地裡除了拔草追肥也沒別的緊要活兒,他要請假應該不成問題。
然後,這事兒肯定不能寫信告訴家裡人,也不能打電話,萬一被人知道了去,白露的名聲就壞了。
對了,以前在家時聽母親說過,懷孕的女人最是要燉湯滋補,回去之前可以先找老鄉換些山貨,山上的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