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的身份向來不會大肆宣傳,除了皇親國戚,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國師是誰或者長什麼樣。
今日的話題似乎與往日的雞毛蒜皮有些不同,大部分人都在討論一件事。
楚昱寧一開始沒仔細聽,但說的人多了他總能聽到一兩句。
「欸,你聽說了嗎?太子殿下又被陛下給罰到東宮面壁思過了。」
「這不是才立過大功嗎?怎麼又被罰了?」
「誰知道呢?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太子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另一人聽了笑說:「那是,還沒有咱們這平頭百姓過得舒坦,上次揚州那事不就是這些皇親國戚兄弟相爭嗎?」
「是啊,一天天提心弔膽的日子我才不過呢!」
楚昱寧在聽到太子殿下被罰時便再聽不進後面的話了。
為什麼會被罰?有沒有受刑?
一個個疑問攪得他思緒不寧,別說冷靜思考,直恨不得現在就立馬衝進皇宮去看看江韞玉現在的情況。
一位正在等待他解簽的婦人不解的問道:「大師,是我的簽有什麼問題嗎?」
楚昱寧回神,不好意思的答道:「不好意思,我今日身體不適,等會兒會有別的大師來為你解簽,煩稍等一下。」
他說完,起身拿過一旁的盲杖,對一旁侍立的小沙彌說:「你去將無意大師請來,就說我身體不適。」
「大師,要人去喚大夫嗎?」
小沙彌看著楚昱寧匆匆離去的背影撓撓頭,還沒說出的話只能嚥下,快速跑去找無意大師了。
等楚昱寧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到了宮門口,想起自己居然這麼冒冒失失就跑來了,有些啞然失笑。
果然一遇上那人的事,他就失去了往日的從容不迫。
看守宮門的侍衛走上前詢問道:「你有什麼事嗎?無關之人速速離開。」
楚昱寧拿出懷中隨身攜帶的皇帝親賜的玉牌,這是每一位國師府的人都有的東西,見此令牌如見陛下,無人可攔,當初楚昱寧便是拿著玉牌直接衝到皇帝面前將原主給告了的。
誰想,這一次拿出來居然也是為了同一個人。
守衛宮門的侍衛不知這是何物,派人去喚了上頭的人。
鍾大志來時一眼就認出了楚昱寧,畢竟上一次楚昱寧也是他帶進去的。
他恭敬地迎了上去,「手下人不知是大師,衝撞了大師還望見諒。」
楚昱寧現在可沒心思聽旁人彎彎繞繞的說些場面話,他直接說:「無妨,找個人帶我去東宮。」
鍾大志有些猶豫,「可是,陛下說過殿下的東宮不許外人進出的。」
「出了事我自會向陛下請罪,領我去便是。」
「是。」
鍾大志向一旁的侍衛說道:「領大師去東宮。」
楚昱寧跟著侍衛進了宮,侍衛見楚昱寧眼盲,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想要攙扶,但被楚昱寧拒絕。
「不必,你快些走便是。」
小侍衛不敢反駁,只能低頭在前面帶路,不時望一望身後的楚昱寧,生怕下一任國師不小心摔出個好歹,他可擔不住這罪過。
楚昱寧睜開眼依靠模糊的氣運輪廓和手中的盲杖辨別前方和腳下的障礙物,雖然有好幾次都差一些摔著,但好歹兩人還是有驚無險的到了東宮。
門口巡邏的侍衛正好是一段時日不見的孫海,孫海見了楚昱寧有些驚訝,但還是迎了上來。
「大師,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小侍衛看人送到了,立馬長舒一口氣告罪跑了。